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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3-08-20 00:11

[玄幻]后宫好乱(全本)-14

  
正文 58、闷骚要命 ...

作者有话要说:唉,鉴于有些亲总是无视清秋的“作者有话说”,清秋今天就再说一次吧,以后文文的更新时间定在晚上19点,所以亲们白天就不要等更了哦,晚上再来看吧。

另外就是,河蟹时期,亲们留言要慎重啊,咳咳,慎重。

这几天璃月过得很不顺心,非常非常的不顺心。

让她不顺心的事情主要有以下三件:

第一,城里貌似有几条母狗发春了,檀郎日以继夜地蹲坑守点不回怡情居,害她整天担心它会不会被人用美狗计逮去吃掉,毕竟这年头,狗肉还是很受欢迎的。

第二,不知哪来的野猫,每晚都在她院子里“嗷呜嗷呜”欲求不满地叫,貌似还不止一只,害她每晚被吵得睡不着不说,还得花费脑力去YY那几只猫是不是在轮?

第三,皇甫绝这厮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自从经历了那个混乱的一夜后,只要她一出现,他的脸就开始泛红,而且红的程度和她呆的时间成正比。好多次,因为担心他的脸再那么红下去会血管爆裂,她都不得不匆匆溜走。

而这件事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的那帮手下,包括观渡、宴几、林鹫以及那帮知名不知名的幕僚在内,每次在王府见到她都义愤填膺目露凶光。那模样,就差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问:“说吧,你这□到底对我家还未成亲玉洁冰清的王爷做了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皇甫绝好好谈一次。

所以,她才会在这原本可以舒服打盹的春日午后,来到空旷无聊的曦王府。

因其低矮,迎春花是王府庭院中为数不多的花卉之一,初春正是盛开之际,一进院门便看到粉嫩嫩金灿灿的一片,点亮了满院的暗沉肃穆。

璃月折了一小段花枝,灵活一绕便成了一只漂亮的手镯,套在腕上向皇甫绝的书房走去。

来了这几日,她也基本摸清了情况,上午和晚餐前后是皇甫绝处理公务的时间,至于下午,这个无趣的家伙一般都呆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除非必要下属们很少会来打扰。

来到书房前,倾耳听听,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在偷窥,璃月身形一闪溜进门内,回身就将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皇甫绝果然如她所想独自坐在书桌前,紫檀木的宽大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文稿和文房四宝,他斜着身子半靠在椅背,手中亦执着一卷书,听到门响抬眸看来。

他身后的窗开着,明晃晃的阳光懒洋洋地投在窗棂上,几枝翠绿的蔷薇横在窗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远处不知名的鸟雀鸣声婉转,更衬托出此时此地的寂静无声。

惑人心神的春慵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挥发到了极致。

璃月站在门内,看着那被窗外绚烂春光映射的男人。初次见面她就曾为他锋锐而不失俊美的容貌而惊艳,如今看去,竟是越看越动人心弦了,尤其是那两道宝剑般的长眉,明明是冷傲而霸气的弧度,偏又透着一种清俊写意的风情。为他向来缺乏表情的脸增色不少。

皇甫绝看清进门之人后,微微一怔,随即玉白的双颊开始缓缓浮起一层粉红。

璃月看着他瞬间变得粉艳艳的脸庞,心中顿时哀叹:看看,又来了!还真是百试不爽呢!

吸了口气,她步伐轻松地向他走去,到了近处,往他书桌的桌角上一坐,居高临下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有些无奈道:“皇甫绝,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你一看见我就脸红?”

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本就白皙滑腻的肌肤几近透明,长睫下,一双眸子黑而亮,此刻正微带疑惑探究地看着他。

皇甫绝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总是这么明亮,仿佛从没有黯淡憔悴的时候,但事实却是,他刚刚得知她在圣境杀了她的亲生父亲。

不由的就想,她那样重的伤,也是拜慕容冼所赐吧?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这对亲生父女自相残杀?

自父皇死后,皇兄皇甫载淳篡位,将他发配边境与母亲生生分离。他原本对权力并没有太多的欲望,只是境遇的落差和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以前,每次忍受不了与母亲分隔两地的煎熬时,他常常痛恨为什么自己是皇子?为什么自己不是平民?如果自己出生在平民家庭,便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拥有那些平凡的幸福。

但遇到她之后,他的想法变了。

他开始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够强,无论你是平民还是皇子,你都得忍受生活的煎熬和痛苦。

看看她吧,她的境遇,比他痛苦一万倍。但她却整天笑嘻嘻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不信她心里没有伤,他无法理解为何她还能开心得起来?这个令他感到困惑的谜一般的女人,或许他一生都看不透她。

如今说来,许是没人愿意相信,曾经的他,也是个爱笑的人啊……

思虑未完,突然感觉自己的左颊被人捏住,回神一看,却见璃月掐着他的脸颊一脸戏谑道:“发什么呆?该不是又在想那天早上吧?我在问你话呢。”

提起那天早上,他心中一阵翻腾,忙伸手拂开她的爪子,撇过脸道:“你来做什么?”

看着他逃避的神情以及越来越红的脸庞,璃月挫败。

这个男人,明明心里闷骚,却又怕人看出来,所以才会每次看到她都会害羞脸红吧?

可这有什么好掩饰的?人长大之后有欲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也正因为如此人类才得以一代代繁衍下去生生不息。

不过她也理解,对于有些自命清高标榜纯洁的人而言,这种事是做得说不得的,所以世间才有了闷骚啊道貌岸然这类的词出现。

可是他道貌岸然不要紧,别每次见她都顶着个关公脸,她会压力很大啊。

嗯,看起来要解决此事还需从改变他的观念开始。

念至此,璃月滑下桌子,挤进他与桌子之间,试图坐在他的腿上。

他惊讶,随即挣扎,问:“你做什么?”那表情,活像她就要强上他一般,慌乱地抗拒。

璃月努力半晌无法如愿,顿时失了耐心,一把将他推靠在椅背上,压着他道:“别鬼叫了,我不过想跟你说说话。只要你不硬起来,我能对你怎么样?”

趁他愣神之际,璃月腿一跨,以面对面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膝上。

皇甫绝似乎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红着脸咬着牙,也不是气是羞,道:“你……你这女人,真是口不择言。”

“那是我的事。哎,我跟你说,男女交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要你不做和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早做晚做都是一样,有什么好害羞的呢?”璃月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循循善诱。

话刚说完,发现男人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了。他根本不敢看她,只急促道:“别说了,你快从我身上下去!”

璃月见状,强行扳过他的脸,道:“皇甫绝,你听着,今天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我不希望以后你还是一见我就顶个大红脸,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整个王府的人都怀疑是我强上了你?你凭良心说,那夜是我强上你的么?我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知道,不知道!”男人焦躁起来,挣扎着要起来。

“好吧好吧,我们不说这个,说点别的。”不想前功尽弃,璃月死死地按住他转移话题。

皇甫绝显然也有些担心如果动静闹大了会被人发现,所以他也没有强硬地挣扎,头一扭,胸膛起起伏伏地喘着气,不看她也不说话。

现在该怎么办?一提男女之事这死男人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激动,必须想办法让他平静下来话题才能继续下去啊。

璃月有些烦恼地转了转眼珠,看到他因扭过头去而显露出来的脖颈上那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时,她有了主意。

猫一般放缓了动作,她轻轻地向前挪了一点,趴在他胸上,小手安抚般地轻拍那起伏不停的胸膛,轻声呢喃:“你以前没有和女子欢好过吗?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遗憾呢。鱼水之欢其实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如果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话,它会像……此刻拂进窗口的风一般,温柔的,暖暖的,抚慰你的四肢百骸带来丝丝惬意。你一点都不会觉得它肮脏可耻,相反的,你会觉得很甜蜜很缠绵,就像恋人柔软的鼻息,一寸寸地拂过你的肌肤,有些热,有些痒,但更多的,也许是你心中的悸动和期待……”

皇甫绝仰面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雕梁画栋,心神却没有办法集中。

她的声音向来是娇软清灵的那种,此刻加上呢喃般的缠绵语调,直如雏鸟那幼细的绒毛,轻轻摩挲在他的心上,奇异地平复了他的不安,却又撩拨起另一种陌生而本能的躁动。

他不想抗拒,一点都不想,他只想听更多。

“……如果你够投入,它也许会让你兴奋得忘记了一切,伤心、委屈、怨恨、愤怒、悲戚……一切你在清醒的时候可能感觉到的痛苦,都会随着那一刻的到来烟消云散。那一刻,你会发现,天是蓝的,水是清的,风是暖的,连月亮都是最圆的。这样的事,你会觉得它肮脏污浊,羞于启齿吗?”璃月说着说着,心中却渐渐的有些刺痛起来。

是的,她是在说自己体验过的感觉,当然不可避免地要想起带给她这种感觉的人,以及这个人最后又以什么样的方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趴在男人的胸上,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她忽然有了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还是趴在那个人的胸前。于是急忙抬起头来确认。

皇甫绝不知何时已低下脸来,一双乌黑的眸子不复往日的冰冷不耐,瞳孔中似点着两盏灯,新奇中透着一丝焰色,看着她。

娇小玲珑的女人以一种极其自然却妩媚的姿势趴在他身上,抬头的瞬间,或许是因为失神,所以眉宇间洋溢着难言的稚嫩与温柔,而那水汪汪的美眸中一闪而过的,分明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然当她目光由迷蒙转为清亮时,先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她又恢复了那痞痞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勾着嘴角笑问:“现在还觉得那天的事很值得害羞吗?”

他的心却还沉浸在被雏鸟绒毛轻刷的微痒中,看到那开合的淡粉色的唇,似受了蛊惑,胸中的某种激情突然澎湃起来,联想起那日早晨深嵌在她体内的感觉,纯男性的冲动开始四下蹿涌,按都按不住。

他眸光迷离,有些不自然地伸手轻轻掌住璃月白嫩的脸蛋,掌心触摸到的滑嫩触觉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拇指指腹轻擦过那饱满的唇瓣,染上一丝暧昧的晶亮。

他怔了怔,突然直起身子俯下脸来,似欲亲吻璃月的唇。

璃月好奇地看他,刚才还一脸通红窘迫羞涩,怎么这么快就主动起来了?

他显然还是有些犹疑,但璃月的不抗拒似乎给了他勇气,几番试探后,他闭上眼睛吻上了璃月的唇。柔软的唇瓣才刚刚贴上璃月的唇瓣,顿了顿,又急急忙忙地退开。

就这一个动作,璃月确信,他真的是把第一次给了她。连亲吻都不会,这个男人,不可能跟女人上过床。

但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激起了璃月的兴趣,因为她发现此刻的他热情而青涩,和平时判若两人。她一向好奇,很想知道他还能改变成什么样子。

第二次贴上璃月的唇瓣,他似乎有些不满这样的隔靴搔痒了,温热湿软的舌不熟练地试图探入璃月口中。

他清新干爽的男子气息取悦了璃月,是以她并不排斥他的探索。微微张开小嘴,她勾动小小的舌尖迎接他。

他却似乎吓了一跳,舌尖一弹缩了回去。

青涩的反应几乎让璃月笑了出来,但她及时压制住了,反被动为主动,她舔起了他柔软的唇瓣。

他的舌很快又不甘寂寞地探了出来,当两人舌尖亲密交缠的一刹,璃月只听耳畔传来“啪”的一声轻响,自她进门他就一直死攥在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随着这个吻越来越深切越来越激烈,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双臂情不自禁地环住了坐在自己身上的娇软身躯。

如此紧密的拥抱,让璃月心中蓦地生出一种被需要的感觉。一直觉得自己生如飘萍的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

尽管知道这一刻的感觉很可能是意乱情迷下产生的错觉,但她迷恋这样的感觉,于是她也伸手抱住了皇甫绝,毫不吝啬地回馈以自己的热情。

她的主动与配合很快便驱散了皇甫绝仅剩不多的矜持和理智,抱着她的双臂越箍越紧,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隔着衣物揉抚着她的背。

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她很清晰地感觉到臀下正搁着一根勃发的硬物,那滚烫的感觉几乎能透过两人的衣物而熨上她娇嫩的肌肤。

她有些迷茫起来。

尽管她被他吻得有些动情,但她没有忘记,她和皇甫绝之间并没有爱。

但……

和同一个男人做一次或是做两次,有区别吗?

没有。

反正也没有谁值得自己去为他守身如玉,那她何不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呢?

皇甫绝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不是她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和他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在彼此身上寻求欢乐。

由于对面抱坐的姿势,她的膝盖跪在皇甫绝大腿两侧的椅面上,她就借由这一点点支撑力,轻轻扭动纤细的腰肢磨蹭他的昂扬。

皇甫绝很快便丢盔弃甲,湿热的吻顺着她的下颌一直绕到她的颈侧,他扯去了她的腰带,卸开她的外衫,近乎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光洁如玉的肩。

感受着男人火热的激情,璃月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喘息。

这个男人不爱她,但他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又抑或说,抗拒不了她的身体。

男人都这样吧,爱和欲望永远都是两码事。就像流觞,第一个说喜欢她的人,只是因为她不能给他承诺,他就可以压抑自己的欲望不抱她。

无所谓了,她只是要自由和快乐。哪里有她便去哪里,谁能给她她便和谁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嗯啊……”或许是因为没经验,皇甫绝笨拙而温柔,细细的抚触和吮吻让璃月忍不住娇吟起来。

娇软煽情的声音对于此刻被情欲蒸腾得浑身发烫的他而言显然成了折磨,火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他呼吸急促粗重,近乎痛苦地拥着她的身子道:“我要你……”

简简单单一句“我要你”,听在耳中却有些动情。

他的脸就贴在她胸前,感觉到他皮肤上传来的那高得惊人的温度时,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动情了。可他并没有躁进,倒反而像在征询她的意见,寻求她的帮助。

好吧,她必须承认,在这种事上,她的确比他有经验。

于是……

一阵窸窣之后,璃月瞠目看着被她从他锦袍下面释放出来的那根凶器。

不知道是不是没脱衣服的缘故,只觉从淡蓝色的丝滑衣料中探出来这么一根头角峥嵘的东西,无端地显得巨大而狰狞。

虽然心知就在几天前这根凶器曾经造访过她的身体,但这样的尺寸还是让她不由的心生忌惮。

那天她是醉了没有感觉,如果是醒着的话……应该会很痛吧。

想到此处,她有些困难地吞了口口水,正在犹豫是要真刀真枪地跟他做呢还是用手帮他解决?男人却已不耐她的磨蹭,凭着那天早上得到的有限认知,他有些急切地托着璃月的腰抬起她的臀,“嘶——”的一声扯裂了她的亵裤,然后在璃月的惊叫声中非常幸运地一杆进洞。

“啊!”撑到极致的疼痛果真如预期一般的剧烈,璃月皱着娥眉双手揪紧了他肩上的衣襟,正极力忍耐,耳畔却传来一声他舒爽至极的动情低喘。

璃月当即不甘地一拳砸在他胸上,骂道:“就知道什么羞涩什么纯情都是装的,你就是闷骚!啊,别动,痛死我了你这混蛋!王府门口,观渡和宴几一边脚步匆匆地往里走一边道:“叶千浔只说要来,却不说何时来,我觉得此事有些不寻常。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宴几道:“这几个月血影宫和月潇山庄在绯水之侧大大小小地打了二十余仗,双方都损失惨重。此番他来,怕是与此事有关。如果他要向我们借调人马,我们是应还是不应?”

观渡停步,看了看他,道:“问清楚血影宫因何和月潇山庄如此频繁地火并再说吧,我不信就单单为了个玉帘秋。”

宴几点头。两人便又一起向皇甫绝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前,观渡正欲抬手敲门,眉头却疑惑地微微皱起,宴几显然也察觉了异常,两人便耳贴门缝细听起来。

“吱——吱——”

“啪——啪——”

“嗯嗯……嗯啊……轻一点,太深了……啊……”

“这样可以吗……哦……要命……”

两人倏然回身,两张老脸上不约而同地浮起一层红晕,急慌慌地抬步就走。

离得够远了,两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似觉得有些尴尬,观渡没话找话,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王爷也真是的,还分不分个白天黑夜了?”

宴几淡定了下来,拈着胡须道:“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可以理解。”

……

书房内,璃月衣衫不整地仰躺在书桌上,而皇甫绝就站在她双腿之间,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肢狂野地律动。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早就在方才的激狂中被扫落了一地,光滑的桌面璃月找不到可以抓握的东西,只好反手抠住桌沿。躺在桌上的姿势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这种认知加深了她的快感。她脸晕红霞娇喘微微,乌眸水润地看着嵌在她双腿之间那精力充沛的男人。

向来见惯的冷冰冰的表情早已不知挤到了哪个角落,皇甫绝双颊潮红兴奋难耐,俊美的脸上全是沉沦欲海的狂野激情。

刚刚坐在椅上两人已厮磨了半晌,他整齐的衣袍也被璃月扯乱了,露出一只健硕的肩臂和一小片肌肉平滑的胸膛,白皙流畅的肌理因微微的汗意而犹显滑腻,看上去性感至极。

他眸光迷离地看着身下的女人,玉嫩的膝盖因为刚刚跪在椅上的缘故还印着两小片红瘀,凌乱的衣裙遮不住她玲珑的酥胸和纤细的腰肢,裸露的肌肤在身下那紫檀桌面的映衬下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小巧而精致的脸庞布满了情欲的红霞,晶亮的黑眸湿漉漉地凝视着他,肿艳的小嘴微张,逸出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娇媚呻吟,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她香汗微沁的脖颈上,平添几分淫靡的味道。

这个女人媚得就像个妖精,目光所到之处,处处皆令人目眩神迷。

只这一瞬间,皇甫绝于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好像只有死在她身上才能一解自己心中的渴望。

本能的驱使让他撞击的力度越来越不受控制,沉重的檀木桌都在他狂野的动作下一边发出“吱——吱——”的响声一边后移,离它原来的位置已有一尺多远。

“嗯啊……啊……”本来一开始还担心声音太大会招来那两只老狐狸,但随着体内的快感越来越激烈,璃月再也顾不得其他,小手抠紧了桌沿大声地呻吟起来。

她本不想这么放浪,但这个体位让他即便是最简单的抽撤都能狠狠地摩过她体内最敏感之处,所以此刻他强悍的冲撞真的让她有种欲仙欲死的快感。

可正在这时,皇甫绝却有些慌张地停了下来,一手急急忙忙地伸来捂住她的嘴,沙哑着嗓子低声道:“不要那么大声。”说着回过头看向敞开的窗外,似乎在判断外面是否有人在听墙角。

“唔唔!”璃月正值难分难舍之际,这家伙竟然招呼也不打就停了下来,真是要了她姑奶奶的老命啊。她唔唔两声表示抗议,见闷骚君一脸戒备地看着窗外不予理会,当即伸出原本曲放在桌沿的修长玉腿绞住他的劲腰,抬起雪臀煞是艰难地自行□起来。

不动不要紧,一动要了皇甫绝的小命。

璃月不过才自作主张地□了两下,某人便爽得七魂少了三魄,难以压抑地低喘一声,倏地抱起桌上妖媚入骨的女人向东墙下窗口窥视不到的书架走去。

整个过程中他都保持着和璃月紧密相连,因而每走一步便似他在轻轻抽动一般。被他抱着边走边做,这样的认知让璃月脸红得发烫,小嘴隔着衣襟轻咬他的肩膀。

微微的痛倒仿似刺激了他的情欲,走到书架前,他将璃月抵在架子上,短暂的适应过后便狂风暴雨般地用力冲撞起来。

璃月没想到他一上来便这么猛,猝不及防中脊背被他撞在书架上生疼生疼的,慌忙放开他肩双手向后抵住书架格子,借以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不让脊背直接撞在坚硬的木框上。

这个姿势并不太舒服,但快感却来得强悍而猛烈,璃月咬着唇忍受了片刻,终于不耐他的狂野再次大声地呻吟起来。

他倾过脸来封住她的唇,一边与她深吻一边激狂地动作,书架不堪两人剧烈的震荡,书籍一层层地被震出了书格,不多时便开始“哗哗”地往地上掉,两人却无暇顾及。

“唔……不行了,我不行……唔……”累积到顶点的欢愉让璃月有些承受不住地后仰,试图逃避,却被他追过来的唇将求饶的话语尽数封在喉中。男人毕竟是男人,即便没有经验不懂技巧,只要体力和耐力够得上,一样可以让女人爽到受不了。

大开大合的冲撞并没有维持太久,当璃月终于尖叫着地绷直双腿的一刹,他一个深刺僵住了动作,紧紧地抵着她,浑身震颤。极度的欢愉无处宣泄以至于他竟无意识地一口咬上了璃月滑嫩的肩。

高潮带来的极致愉悦竟然盖过了被咬的痛楚,是以璃月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仰着小脸无意识地痉挛着,随着他一起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两人气喘吁吁地沉浸在高潮带来的悠长余韵中,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呼吸都平复得差不多了,璃月正待推开他,却发现本来一直很放松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身体一僵,抬头看向她。

只抬眸那一瞬间,璃月敏锐地在他眸中捕捉到一丝不容错认的困惑及……悔意。

这男人后悔了?!

他甚至还没有完全退出她的体内!就他娘的后悔了?

璃月几乎立刻就有了杀人的冲动。但思绪一转,她倒又笑了。

好吧,他的确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他与江含玉青梅竹马,他爱着江含玉,可今天他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在身体上背叛了自己的爱人,所以他后悔了。

很正常的反应。

可惜这一切都不影响他刚刚在她身上获得极致的高潮。

瞧,他不是甚至忘情得咬伤了她的肩么?

她无所谓,她没有背叛任何人,没有任何负罪感,即便说她今天有勾引他的嫌疑,但孤掌难鸣,他如果真的那么情深似海意志坚定,两人又如何会再次滚到一起?

所以,于她而言,除了此刻他的眼神忒煞风景外,今天的一切都很圆满。

于是,唇角的微笑愈加的甜美,她伸出一指,点着他的胸膛轻轻推开他,带着餍足的表情眯着猫一般的眸子看着他汗湿的俊颜,柔声道:“虽然没什么技巧,但不得不承认,你真的让我很舒服。”

皇甫绝原本就红晕未退的双颊霎时变得更红了,他侧过身,一言不发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袍。

被他撕裂的亵裤惨兮兮地躺在不远处一片狼藉的书桌旁,璃月瞄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拢好自己的衣襟,理顺自己的长发,低头发现光着两条小腿穿着绣鞋实在可笑,便干脆连绣鞋也脱了,赤足站在地上看着已然衣冠整齐的皇甫绝道:“你的书房你收拾,我先走了。”

皇甫绝很短促地“嗯”了一声,也不抬头看她。

璃月提着绣鞋轻快地走到门边,倏然一个回身,发现他双眸清亮地看着她,见她回头,又脸一侧移开了视线。

璃月笑了起来,语调轻佻道:“如果下次有需要,来找我啊。反正我现在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让你白养着也不好,当交换了。”

皇甫绝侧着头没有吱声,身形僵硬犹如雕塑。

璃月打开门,衣衫不整却姿态潇洒地走了出去。

初春的阳光灿烂而干爽,刺得她睁不开眼,但她心里却觉得,自己开始潮湿腐烂了。

或许是因为从没被真正地爱过,又或许因为总是被背弃,今天看到皇甫绝为了她而背叛别的女人,她竟意外地发现自己享受这个过程。

总是将爱情和欲望看得泾渭分明的男人啊,你折磨自己去吧!

想到这一层,璃月仰起小脸,柔嫩的嘴角勾起了邪恶的弧度。

有时候她真的忍不住会想,一个女人如果控制了男人的欲望,她是不是就控制了这个男人?

可世上女人那么多,她又凭什么让这个男人只对她感性趣而对其他女人不感性趣呢?

这是个艰深的问题,但她此刻却不想去研究,只因为,还没有这样一个男人让她觉得自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地留住他。

无牵无挂一身轻松多好,即便是玩,她也比别人来的洒脱。

皇甫绝今夜可能会因为负罪感睡不着吧?可怜见的。

可是……这能怪谁呢?

书房内,皇甫绝已经手忙脚乱地将书架和书桌整理了一番,地上还剩一堆被打碎的洗笔罐瓷片以及璃月那条白色微透明的亵裤无处安放。

他看着那条被他亲手扯碎的亵裤,双肘搁在书桌上,埋下头去,十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乌发中,内心纠结。

他的身体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舒畅过,但他的心情也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阴暗过。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又和她做了呢?而且,一切还都显得那么自然?

他明明……明明喜欢的是江含玉,对她,最多是因为同情而不讨厌而已,他怎会这么主动地抱她?

想起方才自己的热情和激狂,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她,是她勾引他的。她骑在他腿上,她趴在他胸上,她用那样诱人的音调和语言给他描述欢爱的感觉,她还……

他记得,好像是他主动亲她的。

修长的指在发间狠狠地爬梳,他有些痛恨自己了。

不过是看见了她淡粉色的唇,为什么他就被蛊惑了?为什么一吻上她的小嘴他便再也停不下来?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翻云覆雨,这跟招妓有何区别?他什么时候也堕落如斯了?

可为什么当时他就完全想不到这些呢?他只知道她的唇那么甜,她的肌肤那么滑,她的身体那么诱人……她几乎蛊惑了他全部的心智,那一刻他眼里心里除了她的媚态,除了得到她的欲望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怕,居然真的会有那样一刻,他的整个世界只有她。母亲,观渡,江含玉,皇位,江山,仇恨……这些几乎和呼吸一般与他如影随形的人和事,在那一刻竟然抵不过她轻轻一声娇喘。

她一定是妖精,她对他下了蛊,所以才会这样。一定是的!

低着头,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了桌面,一丝淡淡幽香悄无声息地缓缓沁入他的鼻尖。

那是她的味道。

抱着她的时候,他的鼻端充满了这种带着体温的幽香,很淡,但不绝如缕,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捕捉,然后埋在她颈间一嗅再嗅。

这种香味和埋在她体内的美妙感觉组合成一种让人几欲发狂的催情圣药,除了不停地要她,被激情冲刷得一片空白的脑海几乎挤不进任何别的思绪。

这就是当时他最最直观的全部感觉。

最可怕的是,这种感觉让他喜欢得要命,虽然知道这不应该发生,但即便在忏悔罪恶的同时,他仍控制不住去回味那绝顶销魂的滋味。他甚至可以笃定,这一生,他都不会忘了那种感觉。

这代表……即便他以后与江含玉成亲了,很可能脑海中还保留着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记忆……

他痛恨这样龌龊这样不堪的自己,可若要他忘记……却已经无能为力。

*

皇甫绝出远门了,据说还是连夜走的。

璃月第二天来到曦王府时听到这个消息。

呵,看来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呢,竟然逃了。

可是……为什么他越是表现得忠诚越是表现得正经,她就越想把他拖下水呢?

她想让他痛苦,凭什么每次都是女人为男人痛苦,就不能令男人为女人痛苦?

她知道皇甫绝没有伤害过她也没有令她痛苦过,但……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他被迁怒了。谁让他紧跟着叶千浔成为了她的第二个男人呢?而身为她第一个男人的叶千浔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好的印象。

所以,既然他是老二,又是个一跟她做完就立刻无比后悔的纠结老二,那么,只能抱歉了。且让她看看,他和江含玉青梅竹马的爱,究竟能有多忠贞多坚定吧。

他不在,曦王府倒显得比平时更加清闲安逸,璃月去了就和观渡林鹫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在此期间璃月得到两条令她倍感兴奋的消息。

第一,据说南佛的五皇子金威终于和太子金缕撕破了脸皮,勾结天圣宫宫主云浅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要皇帝废黜太子重立储君。满朝文武附议,但疾病缠身的老皇帝却说要考虑考虑。南佛上层一时风起云涌暗战激烈。

璃月听到这条消息就开始手舞足蹈,心想:废吧废吧,最好废完之后再把他发配边疆,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去把他捡回来养起来,那小子长得那般粉嫩美艳,床上技巧又好,又柔弱听话,养起来当床奴再合适不过了。

第二,听说东仪慕容世家的四少爷慕容倦居然活生生地回去了。

这个消息更是让璃月无端的兴奋,天下第一杀手啊,她很早就开始崇拜的人。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个武学奇才,想不到苍天有眼让他复活了。想起天一岛那方被他用剑劈裂的巨石,璃月就忍不住幻想他的模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英俊还是猥琐?有空一定要去东仪会会他,希望在她去之前他可千万别再死了。

五天后,皇甫绝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除了面色憔悴了些,貌似什么改变都没有,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块脸。

若说非要找出什么改变,那便是,但凡璃月在,他必定退避三舍。他开始不顾旁人的看法,避璃月如避蛇蝎。

这样的举动让王府中人更确定是璃月这个不轨之徒对他们尊敬的王爷做了什么不轨之事,把他们一向正经规矩的王爷给吓坏了。

璃月却只觉好笑。越躲越证明他心里有鬼,如果心里没鬼,他完全可以无视她,干吗要躲呢?

既然心里有鬼,那这个男人就可以更堕落。

于是乎,从皇甫绝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开始,璃月天天深夜跑到他窗外学猫叫,那种很软很嗲尾音拖得很长的猫叫声,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辗转反侧声就憋着一肚子笑回怡情居睡觉。

叫了几天后,皇甫绝一直没什么反应,她觉得有些无聊了,就带了瓜子边嗑边叫,嗑一粒瓜子学一声猫叫,瓜子嗑完她拍了拍手准备撤,可正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却又似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她身后的窗牗忽然打开,一只胳膊伸出来一把就将她活生生地从窗口拖进房中,然后窗户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正文 60、夜魔发飙 ...

淡淡的月光透过银色的窗纱雾一般洒在璃月身上,房内幽暗而宁静,唯有他稍显急促的呼吸,长长短短地拂过她耳边。

皇甫绝双手按着璃月的肩将她抵在窗棂上,看着夜色中她晶亮的眸光,压抑而又气急败坏,问:“你到底想怎样?”

璃月目光怯怯地仰头看着他,朦胧的月色圆润了他锋锐的面容,显得柔和静好,这委实是个俊美的男人,可惜为什么不属于她?

她用十足无辜的稚嫩声音低低道:“我只是嗑着瓜子路过……”

见她抵赖,皇甫绝怒了,因怕引起注意压低着声音吼道:“那猫叫……”

“哦,春天到了嘛,春猫发威,这两天我的院子里也尽是猫叫,吵得人睡不着,不信你可以去听听。”璃月用更无辜的声音柔弱地解释。

该死,他又闻到了那缕淡淡的幽香。心神一荡间,他倏然放开按着她的手,退后两步。

璃月一直在观察他,见他如此,料想他是有了反应,嘴角扬起甜美的微笑,问:“这些日子你为什么躲我?”

皇甫绝侧过脸,半晌,道:“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原来是不想见我……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我的身子……”璃月微微低下头,用很受伤的语调轻声道。

她哀伤的语调让皇甫绝心中似被扎了一下,细微的涩痛中突然觉得自己好卑劣。不管怎么说,那天在书房是自己主动抱她的,而她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想来,都是她比较吃亏。

眼下自己如此对她,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念至此,他转过身子,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一下,却见她突然顺着墙壁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膝盖小脸埋在臂弯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委实将皇甫绝吓了一大跳。原因无他,在他的印象中,璃月一直是个狡诈强硬而又没心没肺的女子,她能活活地凌迟了她的仇人,她能为了一只狗而伤人,她能当众挖出活人的眼珠子,即便是在重伤垂死的情况下,她也没有一丝脆弱的表现。因而,眼泪这种东西,他觉得跟她是完全沾不上边的。

而如今她却在他面前哭,而且好像完全是因为他的无情冷漠而哭……

他看着那蜷成一团无限委屈的女人,一瞬间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璃月埋头膝上,一边发出嘤嘤的哭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男人的动静。她发誓,如果他无动于衷的话,今夜不把他收拾到残废她就不姓秦!

皇甫绝僵立了半晌,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他终于找回了一点思绪,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蹲□子递给璃月。

璃月正“哭”的起劲,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碰她的手背,她微微抬头,却是男人表情僵硬地递来一块方巾。

光线昏暗,他根本看不清璃月脸上是否真的有泪,只看见她鼻子一吸一吸,眸中波光闪闪,委屈得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猫,心不由的更软起来。

璃月不接他的方巾,收回手在脸颊上胡乱抹了一通,垂着眸低声道:“我没事……我知道自己与你的身份差距,放心,我不要你负责,也不会缠着你。你若真的不想看见我,便去和观渡说一声,是他叫我回来的,如果他叫我走,我会离开。”说着,站起身便与他擦肩而过。

手腕却一下被拉住,璃月背对着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她的话让皇甫绝无地自容,觉得自己活生生是个仗势欺人又始乱终弃的败类。

“等……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握着她的手腕,不属于她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袖从他的掌心渗透到她的肌肤上。

她徐徐转过身来,表情柔弱,月光下,眼中的泪光似乎都随着她的呼吸在一颤一颤,欲坠不坠。

如斯坚强的女人,却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皇甫绝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心软得似乎在滴水,连带的语气也温柔起来,“是我不好,让我补偿你。”他道。

她轻轻挣脱他的手,走到他面前,仰首,眸光清透地看着他,刚刚被她咬过还泛着柔润水光的红唇微启:“你能怎么补偿?”

她和他挨得如此之近,近得呼吸相闻,看着月光下那清纯却又美艳的脸庞,看着那微启的红唇,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书房和她缠绵悱恻的情形以及……那销魂蚀骨的欢愉。

他为何极力地避开她?因为他自觉不能和她这样继续下去,可该死的每夜他都会想起她,他怕频繁地与她接触会控制不住自己。

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正确的,比如此刻,他就处在失控的边缘。他发现心中涌出一种渴望,他好想吻她,像上次那般抱住她狠狠地吻她。这种渴望来的迅猛而强烈,他根本无力抵抗。

每个男人骨子里都藏着兽性,不管他外表如何正经如何木讷,这是上天赋予的。不同的是何时被激发出来,又是被谁所激发出来而已。

对于皇甫绝而言,璃月就是那第一个激发出他兽性的人,她勾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并沉沦在欲望带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克制一词很多人都会说,但真正要做到,很难。起码皇甫绝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璃月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呼吸却似有加重的趋势,知道自己假装弱势的戏码起到了作用,这个男人的意志现在就像被积雪压弯的树枝,但凡再落上一片雪,他就会“咔嚓”一声,折断。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给他加上最后一片雪。

伸出素白的小手,她轻揪着他的衣襟,仰着小脸吐气如兰,问:“你说啊,怎么补……”话还未说完,他一把搂过她,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唇。

感觉到他如上次一般无比热切的吻,她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男人的爱……呵,不堪一击!

青梅竹马,那至少要十年以上的感情吧?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背叛?如此想来,她和玉无尘五年的感情付之东流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而且,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没有如江含玉一般被蒙在鼓里。

……

如水的月光,点亮的,却是如火一般热力四射的夜。

一只玉白的小手伸出床沿,难耐地揪住了那银黛色的床帐并将它扯得紧绷不已。急促交织的低喘轻吟,肉体相撞的粘腻声响,于这静谧的斗室之中暧昧回荡。

璃月咬着唇,看着在自己身上似乎永远也挥洒不完精力的男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闷骚太久,厚积而薄发。

虽然他沉沦欲海的俊颜狂野迷人,虽然那仿似永无止境的快感让她一次次地拱起腰肢愉悦呐喊,可如今她真的累了,因为,这已经是今夜的第三次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无力颤抖,腰肢酸软无比,嗓子也有些嘶哑了,所以她才咬着唇不再呻吟,还有双腿之间最最柔嫩之处,似乎也不堪他粗壮的反复蹂躏,有些微微的火烧一般的疼。

正犹豫是不是催他快点结束,不意他突然一个深撞,“啊!”璃月禁不住皱眉叫了起来。

“怎么了?”似乎觉察了璃月的不适,他停下动作,喘息着问她。

璃月抬眸看着他潮红的脸颊晶亮的眸子,突然想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总那么面无表情,能微微笑的话,该是会很迷人吧?

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没见他笑过。

松开扯着床帐的手,她拢起他微散的黑发,借着窗口已然西斜的月光看着他朦胧的俊颜,红唇一撅,道:“疼。”

他怔了怔,随即俯□子,火热的唇印上她的唇瓣,温柔地吻她,而下面更是开始讨好般轻轻地挺动濡研。

唔……璃月舒服地眯起了眸子,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不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床上却能如此的契合缠绵?

他汗湿的肌肤摸上去十分滑腻,却更显得肌理硬实而有弹性。

璃月憎恨自己,明明刚才已经领悟男人的爱根本不可靠,可抱着这个明知道属于别人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想,若是抱着和自己相亲相爱的男人这般翻云覆雨,感觉是否会不同?

身上的男人并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或许是她的身子太甜美,又或许是他的欲望太紧绷,他很快又狂野起来。

激烈的动作很快又将已经数次高潮的璃月抛入了云端,但在她颤抖痉挛无比敏感的时候,他却按着她的双腿加快了冲刺的速度,强烈的刺激几乎让璃月承受不住地晕过去。

他习惯在爆发的时候紧紧地拥住她,有力的臂膀几乎将她本已酥软的身子勒得透不过气来。

近乎昏聩的迷离中,璃月知道他又在咬她的肩,但此刻她真的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听之任之。

他的高潮持续了很久,璃月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从她身上下去,最后实在累极了闭上双眸便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微亮。

皇甫绝一向习惯早起,即便昨夜纵欲过度有些累,但还是很早便醒了过来。

睁开眸子看到身侧□的女人时,他有些微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昨夜他又没忍住,和她做了。

脑海中才刚刚泛起一丝负疚感,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过去。

她背对着他趴卧在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纤瘦的背上,两相辉映犹显得发如墨肤如雪。

她脸微侧,细白的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长睫安然地合着,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小巧的鼻下,粉润的唇许是被他昨夜吻得肿了,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樱红色,淫靡而诱人。

视线向下,滑过她曲线流畅的脊背,来到了微翘的臀部,银黛色的薄衾刚好遮住她半个雪臀,露出一小半弧度圆润色泽雪腻的峰丘惹人遐思。

皇甫绝几乎在触目的一刹便有了欲望。

以前他不曾见过女人的身体,但她的身体让他觉得很美,每一寸骨肉都胖瘦适宜恰到好处,每一条曲线都窈窕迷人诱惑无限。他抱过她,知道这样美的身体拥在怀里有多软多嫩,知道那雪白的肌肤摸上去有多润多滑……

欲望随着回忆节节升高,不想就这样化身为狼,他急忙转移视线,发现黑发掩映下她的右肩后隐隐透出一点鲜红。

他伸指,轻轻拨开发丝,一朵妖冶艳丽的花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母妃喜欢花,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因为受母亲影响他也认识不少花卉,她肩上的这朵……应该是荼蘼。

开到荼靡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娇艳的刺青与她雪色的肌肤碰撞出惊心动魄的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俯□,轻轻吻上了这朵美丽的花。

“嗯……”仍在梦中的璃月敏感地瑟缩了一下,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却不料,又打开了男人欲望的闸门。

*

自那夜连早上被皇甫绝折腾了四次之后,璃月在怡情居休养了两天才缓过神来。于是得出结论:闷骚的男人不能轻易招惹。

再去曦王府时,看到的依然是皇甫绝的冰块脸,他虽不再像以前那么躲她,但在同一个场合却绝对不会看她。

她知道这个男人八成又后悔了,因为他自认应该是个负责任的正派好男人,所以在身体的背叛后理智上的折磨是必不可少的。

璃月白天去欣赏他纠结的模样,但晚上却再不去找他。四天之后的某夜,她惊奇地发现这个男人自己摸到了怡情居她的房门前。

她问他来做什么?他显得非常局促和不自然,半天憋出一句:“你不是说院子里有猫么?我来听猫叫……”

看着他憋红的双颊躲闪的目光,璃月无端地觉得那样的他很可爱,于是让他进房,并声明一夜只能一次。

然后发现,他有能力将这一次延续地无限长。

他似乎真的迷上了她的身子,每夜都来。

那几天,璃月每夜都和他在她曾经和叶千浔欢好过的同一张床上翻云覆雨。同一张床,两个不同的男人,两个都不爱她的男人,却都曾在上面尽情地享用过她的身体。

换做一般女人定然会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怜,可她却不觉得。

只要她也同样不爱他们,她便不吃亏,因为她也同样在这过程中获得了快感,在他们享用她的时候,她不也在享用他们么?没有感情的纠葛,这便是场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

但事实是,她越来越厌烦皇甫绝做完之后的表情,明明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来,却又每次都显得悔不当初。

她的身体她做主,当她觉得厌烦的时候,自然没必要继续压抑自己的感觉去取悦他。

也就是皇甫绝主动来找她的第六个晚上,她非同寻常地主动,将她曾经在妓院耳濡目染的那些伎俩和招数都用在了他身上。皇甫绝初试□,尽管她的动作不是那么的老道熟练,但光是她的主动就让他愉悦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真正的欲死不能欲活不成。他被璃月骑在身下,在她销魂的扭动□中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的那一霎,他确信自己触到了自己的灵魂,在死亡般的灿烂中飞升。

与往常一般,情事过后两人平躺在床上喘息着回味余韵,他们之间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即便有,这种时候皇甫绝也很少愿意说话。

气息稍稍平复后,璃月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果然见他睁着双眸直直地看着帐顶,双颊还带着□未退的红晕,但神情却已变得冷淡。

又在向江含玉、向他逝去的忠诚忏悔了吧?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懒洋洋地开口:“皇甫绝,和我做的时候,你会想到江含玉么?”

男人身体一僵,不说话。

她拱拱他的胳膊,笑得妩媚:“说嘛。”

男人突然坐起,长腿一跨就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他一般都会在她这里睡到黎明时分才回去,看起来今天他是呆不下去了。

璃月侧身,一手支起脸颊,看着灯火不明中他清颀的轮廓,笑容不改,道:“我没关系啊,只要你和她做的时候别想到我就行了。”

男人身形僵硬地离开了,关门的声音很大。

璃月却咯咯地笑了起来,拉起薄衾蒙住了自己的脸。

*

她以为他再不会来,想不到,仅仅过了四天,他又于夜幕中出现在她的庭院里。

是时,璃月正躺在庭院清池边的圆木台上,一手搂着檀郎一手执着银壶,喝酒。

正在微醺之时,眼角余光看到有人磨磨蹭蹭地向自己靠近,她转头一看,看见是皇甫绝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那英俊男人脸上的别扭表情,她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顿时怒了,斜眸睨着他,冷冷道:“皇甫绝,你真他娘的拿我当妓女了?”

之前一段时间,璃月与他在一起时要么娇媚要么乖巧,今日却突然变了脸,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语噎了半晌方才找回思绪,看着躺在池边的少女那微红的脸蛋,道:“我没有这样想。”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想的?”璃月冷睨着这个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深刻地为江含玉感到悲哀,却忘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正是因为受了她这个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的引诱。

皇甫绝双颊突然红了起来,支吾半晌,侧着脸小声道:“妓女要钱,你要命。”

璃月怔了一怔,随即笑得歪倒在地。

*

叶千浔仰头看着面前那座古朴的宅院,站在当街内心纠结。

两三个月不见她了,他想她想得发疯,如不是一直被月潇山庄缠着,他早就来找她了。

想起她就在宅院里,与他一墙之隔,他不由的心跳加速,自然萌发的兴奋洋溢在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

然而一想起她在天一岛上那冷漠的表情决绝的言语,火热的心不由得又沉寂下来。

如果……此番来她还是这样对他,他该怎么办?

如果把真相告诉她她会不会原谅他?

可她根本不愿意听他解释,她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和他多呆。

每每想起这些,他便掏心挖肺一般的痛苦。

即便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他喜欢她,却依然留不住她的脚步,他好想知道她到底是恨他怨他气他,还是根本不喜欢他?

他想知道症结在哪儿?

想起上次他来时与她共享的甜蜜,再对比如今连见她一面都忐忑不安的心理,他只觉得好难过。

从小到大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和血影宫为数不多的几名女部下也仅限于他布置任务,她们去完成任务的关系。他不懂女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讨好女人。

但他喜欢她,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他爱不释手日夜思念,并极度渴望将她娶回家当他的宫主夫人的女人。所以,这次他带来了他认为自己所能给她的最美的东西——血影宫祖传的莲心。

这是一串由幻境雪山最好的雪髓水晶打磨而成的项链,它的不同之处在于,每一颗圆润清透的晶珠里面都有一朵小小的蓝晶雪莲,那是他的祖辈用内力将蓝晶雪莲的汁液逼进晶体之中并以精准至极处的细微真气牵引汁液晕染形成莲状的成果,水润透亮精美绝伦。

之所以取名莲心,实则寓意夫妻二人能连心而已。

他的祖辈父辈们都用莲心向自己心爱之人求亲,并且,从没有失败过,今天,他也想用它向她求亲,她会答应么?

徘徊了一阵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只要她能原谅他,不论是刀山火海人间地狱,他都义无反顾地去闯了。

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跃进院墙,他顺着修篁夹道的小径向前走,未几便来到了庭院的清池边,一抬眸,发现清池对面的木台上有一对男女在拥吻。

夜色迷蒙,庭院中光线不是很亮,男人背对着他,女人被男人紧紧地拥在怀中看不清容貌,他正狐疑,眸光一转看到那对男女身旁的檀郎时,心下不由一震。

檀郎也看见了叶千浔,似乎预知了接下来定有一场风暴,它耷拉着脑袋轻哼一声,夹着尾巴非常不讲义气地溜了。

叶千浔心越揪越紧怒气却越来越甚,站在原地死盯着那对正吻得火热的男女,少顷,两人终于结束了这缠绵悱恻的一吻,稍稍分开了些,借此空隙,叶千浔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看到那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熟悉容颜,他的一颗心仿佛蹦出了胸腔掉进了他脚下的那片湖中,冰凉一片。

无暇顾及心碎般的痛,他转移视线看向那个男人。

当看清那抱着璃月试图再吻的男人的侧面时,一股怒火“轰”的一声冲上了他的头顶,震得他头皮发麻,瞬间狂飙的怒气摁都摁不住,带着一身毁天灭地般的刚烈煞气,他狂狮般地怒吼:“皇甫绝!你找死!”

正文 61、你给我滚 ...

叶千浔这一声暴喝当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目眩金星。

皇甫绝与璃月惊了一跳,刚刚回头便见一抹黑影旋风般刮了过来,还未靠近一道劲风便迎面劈来,迫得两人不得不后退闪避。

璃月酒意微醺,向后踉跄好几步方才站稳,抬头,正好看见叶千浔一掌击在皇甫绝肩上,皇甫绝猝不及防飞跌出去,一张俊脸霎时雪白,像是受伤不轻。叶千浔却不欲罢休,欺身上前一掌直击他的天灵盖。

皇甫绝在他先前的突袭之下已经受伤,加之原先武功就不能与他同日而语,此刻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见叶千浔这一招来势汹汹,分明是真的要取皇甫绝性命,璃月的酒意瞬间被吓醒了一半,厉喝:“住手!”

凌厉的掌势因为璃月这一声暴喝硬生生地在离皇甫绝额头还有几寸远的地方停下,叶千浔目光凶狠地盯着皇甫绝那木无表情的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都气青了。

但他不知道,令他吐血的事情其实还在后面。

因怕他突然改变主意再要了皇甫绝的命,璃月几步走到皇甫绝身边,在叶千浔吃人般的目光中扶起唇角带血的他推到一旁,然后回身,冷漠而微带愤怒地盯着叶千浔,道:“叶大宫主,伤了我的男人,看来你我需得有一战。”说着,划开双掌摆开架势。

叶千浔原本被愤怒掩盖了痛楚的心一下无处躲藏,“我的男人”四个字犹如一把举世罕见的刀,在它的锋刃下除了被硬生生地剖开伤口之外,他毫无反抗之力。

“你的男人?你在天一岛上说,你有了别的男人,就是指他?”叶千浔不可置信,在他看来,皇甫绝除了长相俊美,其他根本一无是处。

“这是我的事,无需向你交代。接招吧!”璃月目光一冷,挥出一掌直袭他的胸口。

叶千浔见她目光冷硬一脸无情,心中失望冷痛到了极点,不避不闪,任由她一掌结结实实地拍上他的胸。

痛而已,以她的武功,还不致能杀了他。此刻他也不在乎痛,因为他的心已经痛到几乎麻木。

他喜欢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向他挑战……

然他终究是傲的,他不能承受这令他尊严尽失莫名其妙的一幕。是以,在璃月打了他一掌后带着丝丝错愕目光想要收回手时,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告诉我为什么?就因为我在悬崖之上没有带你走,所以你找他来气我是不是?”冷怒之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冲着璃月在吼。

璃月看着受了她一掌脸色明显开始泛白的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愉悦。

叶千浔,你让我痛过,我很开心今天终于也让你尝到了疼痛的滋味。怎样?这滋味好么?

她唇角泛起了微笑,态度强硬地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不顾那近乎蛮横的强行抽回动作让她腕上皮肤火烧火燎一般的痛,仰头看着他道:“叶宫主,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早说过,你我不过是床上的关系,下了床,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也可以去找别的男人。如果你因此而生气,那么很抱歉,是你自己违反了游戏规则,后果也请你自行承担。如果你要把这股无明业火撒到我的新欢身上,我会与你为敌,被你杀死,或,杀死你。”

叶千浔被激怒到了极点,倒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璃月,看着这个第一个动了他的心也第一个伤了他的心的女人。今天,他本来是想来向她求亲的,看起来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只是床上的关系么?好吧,即便只是这种关系,他也愿意维持。如果有人在他卧榻之侧酣睡,那么,必先除之。

“的确,你的男人,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但你犯了个错误,这个错误就是,一开始你不该来招惹我。我可以离开,但为了男人的尊严,我绝对不允许你以后的男人比我差,否则,你找一个,我杀一个。即便你与我为敌也没关系,你杀不了我,而我,不会杀你。”叶千浔盯着她,眸黑如夜。

璃月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也知道自己的确杀不了他,所以他这样言明了今后要干涉她的生活让她感到怒不可遏。

“叶千浔,你就是个混蛋!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再不要让我看见你!”她手一扬,指着院门处一字一句地叫。

叶千浔面无表情,就连看着她的眸光都没有丝毫波动,沉遂如噬人的深渊。

自从遇到她之后,他满心欢喜。她让他觉得,女人就是应该用来疼宠骄纵的。而今天,还是她,让他明白了事情并不像以为的那么简单,有时候,女人似乎也和敌人一样,需要征服。

如果真情感化不了,那就用武力征服吧。沉迷在她的温柔乡中,他差点忘记了,武力才是他的专长,亦是他用来解决麻烦的不二选择。

因为她,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今夜伤透了心,杀伐果断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冷冰冰地扫了眼一旁的皇甫绝,他转过身,昂首阔步地走过清池上的拱桥,消失在那青竹环绕的小径中。

璃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

她伤过痛过失望过,但若论被人威胁,今天却是头一遭。

不由的在心中发狠:叶千浔,论实力我的确不如你,但你最好不要惹毛我,否则,即便倾尽一切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站在优胜者的位置俯瞰我!

纵然没有一切,我还握着你的死穴,那便是——你舍不得杀我。

僵立半晌,身后传来皇甫绝的轻咳声,他伤得不轻,如今叶千浔已经走了,料想他也没必要强撑着了。

她收回有些失控的情绪,头也不回道:“皇甫绝,你是个弱者。”

身后的轻咳声一顿。

“从小到大,没人敢跟你说这句话吧?即便是观渡,也许也只会这样说‘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对不对?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今天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你文不成武不就,你对江含玉不忠对你母亲不孝,你意志薄弱到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除了皇子的身世王爷的虚名,你的天,就靠观渡他们这些外人给你撑着。”

说到此处,璃月才缓缓转过身,无视他僵滞而又愤怒的表情,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他们不在了,你怎么办?除了等死,你还能做什么?想朝我吼么?想大声否认?如果你不心虚,那么来吧!”

第一次被人说成这样一无是处,皇甫绝的确震惊羞怒,但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大声还击的支撑点。

“不要怪命运蹂躏了你,命运只屈服于真正的强者。虽然你不是我的男人,但我仍然希望,有一天你能以一个强者的身份让我刮目相看,正如我之前所说,你的确还年轻,你要做任何改变都来得及。不要让你的亲人,你的对手,以及像我这样的外人,瞧不起你。”璃月理了理衣袖,与他擦身而过,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又突然停步回身,看着僵硬如雕塑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男人道:“还有就是,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不会再和你上床。如果有需要一时又找不到合心意的,用手也可以解决。呃,上次我为你做过的,你应该学会了哦?好了,别僵在这里,你也可以滚了。”说着,走回房里将门一关。

呼,这下心无烦事一身轻松了。

她轻松了,可有人不轻松。

曦王府前两军对峙灯火通明,剑拔弩张一片肃杀。

观渡站在台阶下,看着一身冰寒杀气的叶千浔以及他身后一字排开无声无息的黑衣人,态度平和地拱手道:“府中早已得到叶宫主要来的消息,只是不知确切日期,有失迎迓,还请叶宫主恕罪。”

叶千浔眸光如雪地盯着他,字如冰珠:“我以为你知道我为何一改初衷与你结盟,原来,你并不知道。”

观渡抬头与他对视,道:“不,我的确知道。”

叶千浔闻言,神情更冷几分,伸手握住日月弯刀,恶魔叹息般道:“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杀戮的气场已经紧绷到极点,观渡却视而不见,淡定道:“不,一定要说。”

叶千浔皱眉,极度不满。

观渡补充:“叶宫主,此事若不说清楚,今年六月会飞雪。”

叶千浔:“……?”

观渡见他不明白,只好明言:“冤情动天。”

……

曦王府,观渡的房间。

叶千浔冰雕一般站在窗口,背对着观渡,无形散发的冰冷杀气证明他内心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观渡站在他身后,仍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叶宫主,我知道你为何动怒,但在我向你解释之前,可否请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对此事至关重要。”

叶千浔不动,亦不说话。他现在心情极差,才懒得与他啰嗦,要不是因为心中的确也存着璃月对他态度如此转变的疑惑,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无声就是默许,于是观渡开问了:“去年十一月份,你是否在圣境的一处断崖上看到过璃月姑娘?”

“说重点!”叶千浔不耐了。

“好吧,重点只一句话,既然叶宫主自认与璃月姑娘关系不错,为何当时却不顾她的性命撇下重伤垂死的她而救走了别人?”观渡一针见血。

叶千浔浑身一僵,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之处,倏地转过身来,凝眉道:“重伤垂死?”

观渡点头,对于他这样的反应表示毫不惊奇,只道:“以叶宫主的武功,杀人定然一招毙命,不可能出现重伤垂死的一幕,所以,叶宫主当时看不出璃月姑娘伤势有多重倒也不足为奇。但事实是,如非我家王爷及时赶到,数次为璃月姑娘渡真气续命,叶宫主此刻,怕是只能去璃月姑娘的坟上拜祭她了。”

观渡话音刚落,叶千浔便似支撑不住一般后退一步靠在了窗棂上,满面的错愕与不可置信,自语一般道:“重伤垂死?怎么可能?她明明醒着,明明看起来那么干净那么正常,虽然脸色是有些白,但她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笑意……”

“据我家王爷所说,璃月姑娘伤重吐血时,也是带着微笑的。看起来,叶宫主并不了解她。”观渡不动声色地给他再浇一盆冷水。

听不进他带刺的话,叶千浔此刻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当时就表面看去,分明是满身血迹昏迷不醒的玉帘秋更像濒死的模样,而事实却是,一身清爽面带微笑的璃月才是重伤垂死的那个么?

为什么外表和事实会差那么多?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只是他的眼睛欺骗了他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璃月如此对他,还是轻的。她为什么不狠狠地揍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只是这样什么也不说的与他一刀两断……

哦,这样与他一刀两断,她又重新找了个男人,简直比杀了他更难受。

如此说来,她找皇甫绝可能只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而这一切,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一刻,他好想自己杀了自己。

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症结,原来是这样,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说?如非他今日耐着性子听观渡一席话,岂不是至死都不会明白她到底为何要抛弃他?

她为何这么倔强?

想起刚刚在怡情居他还那样强硬地对她……

不行,他现在就要去找她赔罪,一刻都不能多耽搁了!

念至此,他打起精神,抬步就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又豁然转身,盯着观渡恶狠狠道:“救命之恩我自会记在心上,但,叫皇甫绝从今往后离她远点,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观渡似笑非笑,道:“只要璃月姑娘不来找我家王爷,相信我家王爷还是能做到这一点的。”

叶千浔语噎,恨恨地走了。

见他消失在夜幕中,观渡才微松了口气。其实刚才他最怕他问“皇甫绝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境?”幸好他心绪已乱,没问。

现如今,一切的问题都交给璃月那丫头去摆平吧。

*

叶千浔本来是带着无比后悔的赎罪心情来找璃月的,但摸进她房间看清床上可人儿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自己最想做的事竟是犯罪!

以前相处的那些夜晚,除了必要的补眠之外,他几乎每一刻都忙着与她巫山云雨,是以竟没发现,她静静地睡着也这般美。

遇到她之前,从未碰过女人的他也不觉得女人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但抱过她之后,欲望便似出闸猛兽一般,每到寂寞之时便伴着对她的思念狠狠地撕扯他的身心。

他好想抱她……就现在……

“呜……”正想入非非,耳畔突然传来一声低咆,他垂眸一看,原来是檀郎坐在床榻下面冲着他龇牙威胁,黑暗中,一双狗眼绿宝石般熠熠生辉。

他倏然回神,不由暗骂自己一声“禽兽”!无心之中已经伤害了她,她岂肯再让他抱?求得她原谅才是当务之急。

檀郎的低咆同样也惊醒了璃月,她今夜喝了点酒,睡得有些沉,否则,早在叶千浔靠近床沿时她就应该察觉了。

眼睛睁开的刹那,她右手一扬,一柄真气化成的薄刃无声无息而又迅疾无比地向叶千浔飞射而去。

叶千浔身子一偏避过她的攻击,大声道:“璃月,我错了!”

璃月坐起身见是他,想起他适才在院中威胁的话,心中仍觉气恼不已,骂道:“道歉有用的话你他娘的学武功杀人干嘛?滚!”

叶千浔不是个能受气的人,从小到大也没人敢给他气受,但今夜为了挽回佳人芳心,他知

道自己必须厚颜无耻一回。

腆着脸往床前“滚”近几步,他万分诚挚地小声道:“璃月,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在悬崖上我以为玉帘秋伤得比你重,所以才选择先救她,后来我回去找你你却不在了。我真的……真的没有看出来你当时伤得那么重。”

璃月冷冷地盯着她,道:“你错不错的与我何干?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出去!”

见她不为所动,叶千浔没招了,情急之下只好拿出杀手锏,“璃月,你不要误会,我救她,是因为……她是我妹妹。”

璃月一呆。

叶千浔以为有戏,又“滚”近几步,道:“家父临终前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将她寻回来,所以我才不惜一切……”

“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他话未说完,璃月突然爆发了,抡起枕头甩到他脸上,怒吼:“既然有了能让你不惜一切的人你来找我干嘛?跟她过一辈子去吧!滚!滚啊!”一边说一边被褥铺盖劈头盖脸地向他砸去,檀郎也乘势咬着他的衣袍下摆一个劲的往门外拖拽。

就这样,一心悔过的堂堂血影宫宫主叶千浔,就这样狼狈万分地被一人一狗给轰出了房门。

他眼睁睁地看着檀郎从里面用头将门拱上,呆立了一会儿,只好移步窗前,踌躇了半晌,还是决定要让璃月明白自己的心意,“璃……”刚说一个字,“砰”的一声巨响,一只凳子砸破窗户飞了出来,如非他反映敏捷躲得及时,只怕就被这突然袭击给破了相了。

“叶千浔,你他娘的要是个男人就有点风度,别再缠着我!”房里,璃月捶着床板河东狮吼。

叶千浔万分挫败,默默无言地站了一会儿后,道:“好吧,你先冷静冷静,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话音刚落,又一只椅子飞了出来。

带着一脸的委屈,叶大宫主捂着心口走了。

见他终于滚了,璃月胡乱地将地上的被褥锦衾扯回床上,往上面一躺,继续睡觉。

不一会儿却又“嗖”的一声突然坐起,诈尸般的举动让床下的檀郎都惊了一跳。

璃月眼珠骨碌乱转:月潇山庄养了十几年的三小姐玉帘秋,竟然是死对头血影宫宫主叶千浔的妹妹?!

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