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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1-04 16:57

[武侠]神之欲(全)-12

  
2、这火不是光用嘴就能消得了(慎)

怯怯地将小手移回到了他的胯间,念离闭了闭美眸,狠掐了两下自己的手心,方鼓起勇气放任自己触到了他的肌肤……

念离耳朵都烫到不行,白嫩的小手颤抖著,却还是忍住了没有逃跑。她用指尖轻轻抚了两下近在咫尺的硕大肉棒,真实地感受到男人火热的体温,还有快要崩溃的硬实……

真、真的好硬……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麽男人的身体会跟女子如此不同……指尖轻轻地摩擦,小心翼翼地探索,羞怯的小女人忍不住好奇地终於轻轻将那硕物给握住了。

“呃……”男人咽喉深处发出一声性感至极的低吟,痛苦而又愉悦。

他的阳具就这样沈甸甸地落在她柔嫩的手心之间……实在是粗长得可怕呢!念离两只小手并用,也只是差不多刚好将他圈住而已。

楚君漠的身体原本就白皙干净,下腹这个尺寸吓人的东西事实上也是粉嫩的颜色,一点都不讨人厌,甚至,这特殊部位带来的特殊触感,特殊的幼滑和滚烫,都让人心颤呢……

等念离察觉到自己脑海中这些“奇怪”的想法之时,羞得粉脸如火烧。男人的阳具在自己手中也顿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她既不敢再继续“奇怪”的探索,又不敢就这样放开手……

“小妖精,继续!”头顶传来男人实在忍无可忍的嘶吼。

善良的小女人得了男人霸道的指示,再也不敢耽搁。两只柔荑用了点力,握住硕大的肉具,开始缓缓替他套用起来……

她的动作绝对是生涩的,忽轻忽重,生怕自己笨手笨脚“伺候”不好他。

然而被这个羞涩的小女人“伺候”著的男人却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挑剔”。事实上,楚君漠“满意”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意识不清以致开始出现幻觉了……

低头望著心爱的女子跪在自己脚下全心地“伺候”著他的欲物,他碧眸颜色愈来愈深,沈沈的光芒慑人……

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念离倏地仰起了绝美的小脸,使得羞红的粉颊上生涩的怯意无可逃避地落入了男人灼热的视线之中。

他,他的目光著实吓人,浓重深沈的情欲色彩她已并不陌生,但另外隐含著的几分复杂的怜惜、愧疚……反令她更为害怕──到了此刻,他还是觉得对她有愧?──不!她要让他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这麽做,为了他,她还愿意做更多……

柔荑渐渐爱抚到了男人欲望的根部,触及他的毛发,她仍然为彼此身体的截然不同而感到新奇,小手轻轻地逐渐往下,最後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巨硕肉棒之下两颗匀称的圆球。

刹那间,她明显感受到了男人濒临崩溃的僵硬。

还不够。

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呐……念离悄悄地想。

将眸光落在男人欲望头部异常硕大的伞状圆头,那里有一丝晶莹液体正缓缓溢出。再抬起头仰望他俊美面容,遇到他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似如期许的魔魅眼神,念离如被蛊惑了一般,紧张咽了一口唾沫,而後嫣唇一张,将嘴儿凑到了他跟前……

“嗯……”这一次男人从喉间发出的低沈闷哼,充满了极度的兴奋和愉悦。

楚君漠闭起了深邃碧眸,手掌无法抑制地按住了胯间小人儿的脑袋,似乎只要他一睁眼,眼前的一切就会变成破碎的梦境──

嫣红的两片嫩唇儿竭力大张著吮住他粗硕的欲茎头部,完美无瑕的粉嫩双颊因为努力的吸吮动作鼓鼓地涨红一片,还有一丝唾液变作银丝从她的嘴角缓缓淌了下来……

他害羞的小离儿竟然会如此主动地帮他做这种事……

简直,不可思议!

鼓胀的欲茎在她娇嫩的口腔肌肤之间被柔柔地包裹住,她生涩的吸吮却使得已忍耐近极限的阳具变得又胀大了一圈,撑得她的小嘴都要裂开……泪光,在她晶莹的美眸中又缓缓凝聚了起来。可是小人儿却不顾自己的不适,仍然努力地“讨好”著他……

“啧、啧……”淫靡的吸吮声在幽暗石室之中格外的响亮,刺激著彼此的耳膜。

“离儿,够了。”楚君漠忽然暗哑地出声。

跪在他脚下的小女人一愣,却没有停下动作,微微思考之後,反而将口中的硕大含得更深,直到戳进了自己咽喉之中,难忍地呛出了更多的泪水……

“离儿!”他心疼了!这个笨女人,谁让她勉强自己了?!

动作迅速地将欲茎从她小嘴里抽了出来,他强势地将地上的小人儿一拉,立时又使她落回了自己怀里。

“咳、咳……君,君漠……”小人儿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男人终究还是不满意她……紧张地仰起小脸望著他的俊颜,她急得美眸更加水雾迷蒙。

“真是个折磨人的笨妖精!”男人说得咬牙切齿,最後却只能低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她洁白的耳垂,“你做得太多了……”

太,太多?……她,不应该如此恬不知耻地对男人做这种事……?他,是嫌她太……太淫荡了?

“我……”小人儿忽然鼻子一酸,泪水都不受控制地纷纷滑落,“我不知道,对不起……”

“笨丫头!我是说你对我太好,我会承受不住……”男人对著那晶莹的泪珠,心疼得要命,既而发现一件事──对这个单纯得如白纸一般的小人儿,他说话一定要更坦白才好,要不然,他的小解药总是会误会他的意思。

看她变得通红的眼眸和仍然红彤彤的绝美脸蛋,他碧眸含情,再次低头吻了上去,心疼地含住她的嫣唇吮了个够,才缓缓凑在她耳边,语声暧昧地道:“而且,眼下我这火,不是你光用嘴就能消得了的,要帮我,可以用更快的办法……”

一边说著,他的大掌一边已经暗示性地抚上了她挺翘的圆臀……

小人儿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长睫上残留著泪珠,俏脸带著一点委屈,惹人爱怜。她被他的邪肆话语和动作给唬得不敢动弹,只乖乖地在他怀里僵硬成一小团,任他大掌隔著她的衣物侵略她的娇嫩之处,呼吸愈来愈急促……

“离儿,帮我……”男人被毒性和情欲所迷,此刻显然已经再也无法克制了,他似诱哄又似乞求,再次提醒了她决意留下来的目的。

念离著实羞恼。她只觉自己已经尝试著做了许多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但这男人却还在语声暧昧地央她……

他,他想要不会自己来麽?她脸红地想。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要她自己宽衣解带压到他身上去……“帮”他?以前他不是都像个粗鲁的暴君,不管不顾她的感受想要就硬来麽?今日明明身子有异,反而还软声央求她的“帮助”。

看来她的男人,还真是个变幻莫测的性子呢……

此刻的念离哪里知道,楚君漠因为之前对她的伤害,哪里还敢硬来,苦苦压抑著蛊毒侵蚀的痛苦,用最後一丝理智克制著自己随时破闸而出的暴虐欲望!

3、激爱狂野(高H)

“君漠……”念离紧张地咬了咬嫣唇──虽然羞恼,然他的体温实在灼热异常,不能再等了!

“抱我。”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知道自己今夜,是绝对没有逃跑的余地了。

男人发烫的大手还在她挺翘臀儿上流连,一得这两个字,蓦地颤抖得更加厉害。

“铛──”的一声,另一只手里的小瓷瓶不经意间已经滚落开去,男人在美人儿倾情的“邀请”之中忘记了一切。如墨的长发倾洒下来,俊美容颜瞬间再次罩住了念离羞怯的粉颊,高挺鼻梁抵上她微翘的鼻尖,薄唇封住了吐出诱人字句的小嘴……

唇齿纠缠的香甜滋味,在封闭的石室当中氤氲开来。男人修长的手指一边继续著爱抚,一边轻轻用力,小人儿下身的亵裤已经不知不觉间翩然落地。

微微的凉意袭上腿间,美人凝白的雪肤上不知是因那寒玉床上散发开来的寒意还是因为心内紧张,泛起了一层细细的小颗粒。

“君漠……”等他的唇瓣离开她的,除了继续用娇柔的嗓音唤他的名,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此时的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兜衣和一件薄薄的夏衫而已。而那薄衫之下没了亵裤,无法再完全遮掩住她光洁诱人的雪白大腿,只勉强藏住她粉嫩的雪臀和腿间私处而已。

楚君漠此时像个急红了眼的猎人,大掌一把托起她翘嫩的臀儿,将小人儿的下体压在自己昂扬的阳具之上。

他那麽高大,她在他怀里显得如此娇弱,被他托举得一只脚儿离了地,更加只能紧张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任他索求。

男人被她的柔弱和乖巧引发了更多的占有欲,将她一条细致腿儿举得更高,他怒张的欲茎已经抵在她腿间光洁柔嫩的肌肤之上,硕大的伞端微微移动,找到那两片娇弱花瓣之间细细的裂缝,而後,沈沈用力……

“嗯……”她发出闷闷的小声痛呼,被那巨硕入侵的感觉好强烈,令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男人身上那样坚硬巨大的东西,正一点一点撞开她的身体,霸道地深插进她从未被其他任何人入侵过的私密甬道。

虽然全心想要接受他,但是念离的体内仍然非常干涩,除了男人阴茎上还带著她舔弄过而留下的唾液之外,两人结合的部位实在不够湿润,不足以令男人开始肆无忌惮的抽插……

小穴内的嫩肉儿已经许久没有承受过男人的粗硕,此时被撑开到了极限,粉嫩的小小裂缝之间被迫吞下了男人大半粗长的阴茎,看上去好不可怜!

“唔……”他还在往她体内深处插入,然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扩张到了极限……贝齿咬住了嫣唇,她不想自己忍不住发出什麽声音而破坏了男人“入侵”的兴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样柔柔弱弱的、美眸中雾气不自觉翻腾的绝美女子,勾起的却是男人愈加狂野的情欲!

原本两人都是站著,高大的男人可能是嫌娇小的她生涩又笨拙,不懂如何配合,忽而一把将她的身子压到了石室厚实的墙壁之上!

“啊……”

小人儿细瘦的背部被重重撞上墙壁,同时间男人已经插在她体内大半的阴茎狠狠地撞进了她嫩穴儿的最深处,硬是将粗长的巨硕尽情深插到了底!

“呜……”美眸中的泪光霎时又变得迷蒙起来。在泪雾之中,她看见男人欲望深沈的碧眸正盯著彼此结合的部位,看著她的粉嫩隙缝是怎样将他的粗大阴茎给吞没进去的……

念离的脸涨得通红,心里有点点苦涩,还有很多的甜。

她为自己不懂如何更好地取悦他而有些失落,但是更为自己此刻能够接受下全部的他而“欣慰”……她真的,是很可笑吧?

是不是当女子爱上一个夺去她所有心魂的男人,就会变得这般的痴傻?

什麽都可以不计较,只要这个男人还抱著她,将自己嵌入她的身体……

一插到底之後,男人许久没有动作,也不知他还在迟疑些什麽。

念离却伸出纤细的胳膊,环上他的颈项,主动将自己的腿儿打得更开,悄声在他耳畔甜蜜地低语:“君漠,要我……”

碧眸被黑发掩住,使她看不清男人眼中慑人的魔魅光芒,也不知自己脱口而出的“要求”有多诱人发狂……

而下一刻她便明白了。

因为男人回应她的如兽般狂野的一阵强势冲撞!

楚君漠将念离的身子紧紧地按在墙面上,无处可避的她只能任由他粗大的阴茎猛力抽出後,再狠狠地插进她的身体里,一次次撞开她紧小的花径,在她稚嫩的甬道里狂肆地律动抽插!

“啊……嗯……”

一次次插进她体内的他的硕大,显然令她有些无所适从,而这高大俊美的男人与娇小的她之间力量的悬殊落差,在这阴阳交合之中更加明显──他的狂猛冲撞使得她的身子承受了太多的力道,娇嫩粉臀承受了男人一次次强力的撞击,背部嫩滑的肌肤甚至被不甚光滑的墙壁磨出了红痕……她却仍隐忍著不想让他停下。

“君……啊……”她娇柔的呼唤被他勇猛的顶入带来的强烈冲击给湮没。她好痛,但是她心甘情愿。

“离儿,离儿……”

一直沈默在情欲之中的男人忽然发出了喃喃低语,唤著她的名,伴随著对她娇穴儿狂野的撞击,像是要捅穿她身子一般的勇猛冶浪!

鲜血,一丝丝的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渗了出来。

然而他们彼此都没有发觉。

念离被楚君漠的狂野弄得下体麻木,痛意伴随著被扩充涨满到极致的微妙快感,让她意识有点涣散。

阴道被撕裂的痛苦,也似乎被她心内的柔软体贴给掩盖了。

男人也是浑然不觉。快到了激情癫狂的关头,他将念离两条腿儿都分到了极限,把她的臀托得更高,使得她整个人都离了地,不得不膝部弯折,把脚儿勾在他劲瘦的腰身之後,他开始了最後一波的狂插猛抽!

“嗯啊……啊啊……”

她情不自禁地娇吟,任他的粗大阴茎一次次要戳穿她身子般捅进她的花心……

身子是酥麻的,她的心,也被这太多的冲击弄得纷乱。

“啊……君漠……”在他撞进她温暖的小小子宫里,霸道地射满她所有的空隙之时,她仍是轻声地,温柔地唤了他的名,就埋进他的怀里,安心地闭上美眸休憩。

他的精液那麽烫,那麽浓,那麽多,一股股地射满了她的身子!

他轻轻一动,那白浊又从她体内沿著他粗硕的阴茎周围满溢了出来,发出邪恶的“滋滋”声……

淫靡的画面,印证了在这狭小的封闭空间之中,刚刚发生的一场狂热性事。

一直到他从她体内抽出粗长的阴茎,失去堵塞的白色精液随著点点腥红缓缓地滴落於地面,男人才如梦初醒!

他将念离的臀瓣儿抱在手掌之中,将她无力合拢的腿心举得更高,俊美的面容低垂,将那她的私处看得清清楚楚──光洁粉嫩的两瓣阴唇被撞击得非常红肿,而同样被他干得红肿的两片小阴唇看上去更是娇豔欲滴,小得可怜的蜜穴儿因为被他的粗硕撑开得过久,仍然没能完全闭合,而伴随著他的浊液从她穴口流出来的,竟还有……她的鲜血!

“砰──”

厚重的石壁被男人一拳就砸出了四分五裂的裂缝,紧接著那些细小裂缝蓦然变大,瞬间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君、君漠?”念离原本已经疲惫虚弱得意识不甚清晰,此时被男人的怒气吓了一跳,不安地想从他怀里下来。

他却不肯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离儿,我真该死!”

被蛊毒折磨的痛苦暂时随著欲望发泄殆尽,然而,又一次伤害了这温柔动人的小人儿,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小人儿却娇声地安慰道,“不要责怪自己,只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男人的心蓦然柔软,碧眸幽幽,像是要将她绝美容颜刻进自己的心里。

“笨女人……”越来越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此时完全纯白如纸的小人儿,还带了他无数疼惜之意,掺了化不开的纠葛和爱意。

最终,沈沈地叹息一声,将这纯净善良的小东西搂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

这是他的小解药。是落入他生命的美丽精灵。是他最心疼的,爱人。

4、密室欢爱 上 (慎)

楚君漠把念离抱到了室内唯一的寒玉床之上。

那寒意太逼人,不是她的身子能受得了的。男人用了股内力,将那彻骨的寒气暂时驱散。所以当念离坐上去的时候,不仅不觉不适,反而感到了微微的暖意。她低垂眼睑不好意思看他,脸上羞赧之意那样动人。

楚君漠把娇弱的她放下之後,立即又去查看她腿间的伤处。

这下念离更加羞得粉脸绯红,可是无力的双腿哪里抵得过他的蛮力,最後只能任他掰开了一双雪白修长的细腿,细细观察著她光洁粉嫩的羞耻之处。

然後男人碧眸中的神色变得愈来愈怪异。

此时的楚君漠神智暂时有所清醒,然而体内的蛊毒依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石室内男女交欢後的特殊味道依旧浓烈,与那不安分的蛊毒一起,撩拨著他的情欲。再加上美人在怀,欲语还休,更加挑起男人未褪尽的欲望。

然而,看著小人儿腿间可怜兮兮的染血花穴,看著自己粗鲁侵犯留下的证据,他怎好再肆意满足自己的“兽欲”却累她受苦呢!

说起来,男人像他这样的应该算是很失败吧?欢爱时只有自己在野蛮掠夺在享受,身下的小女人却得不到欢愉,反而还要受伤,就像是被人强暴了似的……如果换了他是念离,定然不理他是对的。

为自己少得可怜的性技巧默哀的同时,男人余光一瞥,这才发现之前被忽略了的那只小瓷瓶──被开了封却又转瞬就被丢掉的小瓶子,正委委屈屈地躺在地上,默默指控著男人只顾“发情”却不理会它的“感受”……

手掌一翻,小瓷瓶自动从地上飞起,落入了男人的手心。

还好里面装的并不是液体,不然早洒了大半。楚君漠将那小瓶子倒竖起来,看著一股微显粘稠的晶莹膏状物从瓶口倒流出来,缓缓落入他另一只手掌心。

清幽的香味飘散开来,他把那剔透的呈现淡淡薄荷绿的药膏细细揉开,然後不容小人儿抗拒地硬是涂抹了好多到她的私处!

在男人霸道的举动之下,念离只能无可奈何地大张著双腿,任由男人在她最羞人的地方揉来拭去……

那药膏被热气化开之後就变成了薄薄的液状,清清凉凉覆盖住女子的花户。

花穴里残留的血丝都已被化去,本就光洁的耻丘瞬间就被那神奇的药膏“清洗”得干干净净,红肿的花唇也渐渐恢复了许多,粉粉嫩嫩的花瓣沾著淡淡的晶莹又粘稠的液体,显得好不动人!

“嗯……”被男人那样火热的目光盯著,最私密的地方还在他的指间被轻轻揉捏著,念离耐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娇吟。

“离儿,好点了麽?”将药膏全都涂抹均匀之後,楚君漠盯著念离的娇颜,问著她的反应。

念离哪里说得出话来,只红著脸点点头──那清凉的药膏使得下身敏感处感到阵阵的凉意,原先的胀痛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愈来愈强烈的酥麻,甚至是一种隐约的瘙痒……

看著美人娇羞的模样,再看自己再次高高抬头的阳物,楚君漠眼眸中化去不久的氤氲欲火又一次弥漫开来,而且这一次竟然显得更加急不可待!

於是男人顺手又倒了大半瓶的药膏到自己手上,然後握住自己硬挺不堪的阳具上下套弄起来──在念离羞怯又讶异的目光中,楚君漠竟然“表演”起了自渎的动作──那坚挺的肉棒在男人自己的手中越胀越大,薄薄的包皮一次次被推上推下,粉红色的硕大龟头一次次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她的眼前……

看著自家男人再次变成“欲火焚身”的样子,念离被惊吓到了──这才多久,竟然又……而且这一次,他似乎不怎麽“需要”她了?

……

还没等她胡思乱想出个什麽头绪来,一番自慰之後反而更加胀痛难忍的男人,却已一手抓过她一条纤细腿儿,一手握住那根胀硬的粗大阳具,将那吓人的肉茎又一次抵住她的娇穴,研磨著使劲往那细小的穴缝里面插……

“啊……”

刚刚才被肆虐过的花穴仍是费力地才能吞下那粗大,念离轻吟著,摆动著纤腰,努力让自己的臀儿不至於被那肉棒的冲击撞得往後移去。

有了那清凉药液的润滑,这次肉棒的插入明显顺利了许多。而且,不知是不是那晶莹的药膏起了特殊的作用,念离觉得自己花穴里阵阵的瘙痒的感觉兴起,从隐隐约约变成了越来越灼热的空虚……

“嗯……君漠……”

她无意识地唤著他的名,感受著再次被撑开填满的饱胀与充实,同时又好像在哀求他更用力摩擦去她的空虚。

“离儿,痛麽?”

男人还勉强留下一丝的清明,轻柔地吻了吻她的脸,大手握住念离未褪尽的衣裳下圆润丰盈的凝乳,缓缓揉搓著,同时下身肉棒开始了缓慢又沈重的抽送……

“嗯啊……没……啊……君漠……”

痛好像是不见了,可是她的身子愈来愈怪,感觉被男人的肉棒磨得越来越热,穴儿里头越来越湿……他原先射在穴里面的灼热精液,混合著清凉的药膏汁液,把她的小穴弄得湿淋淋的,再被他那麽大的坚硬肉棒一插一搅的,两人结合处变得愈来愈黏腻,也越来越湿滑。

“离儿你里面好像变湿了……”

楚君漠伏下身去,隔著薄薄的衣料轻咬念离的乳尖儿,惹得美人儿身子愈加酥麻;而他不知有意无意的邪肆话语,也逗得她小腹一热,大股的蜜汁从穴儿的深处涌了出来,淋到男人肉棒的巨大蘑菇头上,像是鼓励著他更勇猛的抽插!

【风痕卷】[问戒]

序曲 种蛊

“娘,痕儿知道错了!娘,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从封闭的石洞缝间隐约钻出,闻者都不禁动容。从那稚嫩却沙哑的嗓音之中,清晰可辨一个幼小的女孩儿面临的恐惧。

然而,女孩儿呼唤的那个人却并没有为之改变心意。

明明是至亲骨血,但是对石洞外一脸冷然的紫衣女子来说,正呼唤自己为娘亲的那个孩子,却仿佛是世上最陌生不过的一个“外人”……

石洞里的声音渐渐地又一次弱了下去,紫衣女子微显不耐地皱了皱秀丽的眉头,捏住了手心之中一只小小的金鼎。

“娘……痕儿……好怕……”黑漆漆的洞穴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小小的女孩儿蜷缩成了一团,瘦瘦的手臂仅仅搂住自己的双腿,变得更加娇小脆弱,仿佛随时会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给吞噬。

她轻轻地将最後一个“怕”字咽回了口中。承认自己的恐惧和脆弱,是最被娘亲所鄙视的吧……

黑暗。其实她早就应该适应了黑暗。

这是娘对她的惩罚,她应该甘愿受之。这一次,是她贪玩,跟著纪家的大哥哥去了望月岭,一直到入了夜才回来。

娘亲生气罚她是应该的。虽然她还来不及告诉娘,她去望月岭只是想要采传说中的蝴蝶兰……那束早就被娘踩成了粉尘融回大地的花儿而已。那是她摔了好几次跤甚至差一步就堕入深渊之中才采回来的……

蝴蝶泉边蝴蝶兰,据说可以带来好运,可以令人心愿顺遂,平安喜乐。

她很想很想,她的娘亲有一天可以对她笑一笑,哪怕只是一个最浅淡的微笑。

纪爷爷说,她的娘亲从来不笑,是因为娘心中有郁结难解,有执念未舒……她不知道弱小无力的自己该做些什麽才能让娘心中的“郁结”少一点点。对著她,娘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办法开心……

於是,纪哥哥口中的蝴蝶兰,就成了她唯一可以想望的寄托。

她很想能为娘亲做点什麽,哪怕自己也明白那些美好又飘渺的传说,只是需要慰藉的人们想象出来的故事而已。

所以她不顾娘亲向来严厉的禁足令,偷偷地离开了那间养满了毒虫的腥臭的小竹楼,偷偷地跟著纪哥哥去了望月岭。

那是她八岁的生命中唯一一次的任性。

然而却并没有为娘亲带来任何的快乐。

她小小的希望,以为能看见娘亲笑容的希望,亦如那化作齑粉的淡紫色花瓣,洒落在母亲的脚畔。

而她所受到的惩罚,却比原本她勒令自己习惯的黑暗,更加多。

在她“没骨气”地断断续续哀求了整夜之後,闭合的门缝之中终於出现了光亮,刺痛她的眼睛。

娘的身影出现在石门之後。

然而等不及她活动僵硬的双腿站起来,只看见金光一闪,有什麽东西迅速地爬进了石洞,迅速地,钻进了她的身体。

“啊──”她早已干哑的嗓子只来得及发出这样一声惨叫,久未饮水进食的小小身子已经扎倒在地。

“与其让你小小年纪就跟男人乱跑,不如替为娘多做点事情。”

重新掩上的石门之外,抛下昏迷女儿留在黑暗之中的紫衣女子,神情依然冷漠。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那三日的。

嗜人的蛊,在她身体里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八岁的女孩子,忍受著四肢百骸蚀骨钻心之痛,恨不能就此死去!

娘不会让她死。因为她毕竟是她女儿。又或者是因为……她对她来说,还算有些许用处吧?

……

虽然从小就是与各种野兽毒虫一起长大,但是切身感受到苗人蛊毒的可怕,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

而自此之後,她也真正成为了一个浑身是毒的“药人”。

再没有人,敢轻易接近她。包括纪家的大哥哥。

这就是母亲的目的吧?让她无人敢靠近,让她成为一个连血液都是黑暗腥臭的怪物……

可惜她当时还不懂,她以为这仅仅是一次任性的惩罚而已。八岁的她,自然还是不懂今後自己是否会跟别人不同。一个满身皆毒的女孩儿,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才可以换来他人一个真心的笑容?

1、苗寨少年

母亲过世之後,她去了一趟苗寨。

母亲是苗人。原本苗族女子就多有驱蛊驭毒,还有很多拿蛊作为维系情爱的工具。而娘亲的过往必然是不顺遂的──

情之一物,成为了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致命之蛊。

既然要远行,她想要先去见一见,生养了娘亲的苗寨,到底是如何光景。

跟在母亲身边十四年,她的性子一年比一年更加冷漠。虽然小时那些单纯的愿望都已经化作飞烟,但是人总是有寻根的欲望。

她没有父亲,自然想看看母亲的来处。

这是她第一次孤身一人上路,然而十四岁少女已经懂得如何将自己藏头藏尾。

一身宽大的粗布衣衫,外罩一件能将头脸掩去大半的黑色袍子,将已经发育得异常良好的玲珑身段掩藏得完美──她也不懂从小挨饿惯了的自己怎麽会有这麽一副身体,早早就展现出了腿长腰细、乳峰挺翘的样子……而这也没少给她招来母亲的猜疑和轻视的眼神。

她早就学了掩藏自己,除了身子,那张娇豔如桃李的容颜也总是藏在了伪装之後。

她情愿自己是面目可憎的。

没有人靠近,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除了毒物,她唯一的娱乐也就是研究研究花草──害人的功夫学得多了,多少还得学点救人的办法。

苗寨距离她和母亲长居的小小村落并不遥远。

甚至可以说是近的。同是地处南方湿热之地,从不缺带毒的虫兽。

但是这个苗人聚居的地方,出乎她意料的美丽!

翻过了青葱的层峦叠嶂,绕过逶迤山路,通过狭小而隐秘的入口……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翠绿山野间,座座精巧的吊脚小楼错落有致,三两竹木之下草丛茂密,豔丽的花朵色彩缤纷,碧蓝的湖水随处可见,倒映著如洗蓝天,绵软白云。

景美,人也是美的。

虽然苗人的衣饰显得那样特别,虽然她就连他们的语言都并不通晓,但她把很多东西都看在眼里,都听在耳中。

苗寨少有外来者。许多人都对她投以好奇的眼光。这些目光当中,多为善意。

这令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这些人,应都如她娘那般的冷漠无情,都如她这般的冷血疏离……

但是没有。

皱纹满面的大娘会慈祥地对著她笑,白胡须的老爷爷会提著烟枪对她点点头,满头厚重银饰的姑娘会对她招招手,就连地上跑的小狗也会汪汪叫著对她摇尾巴……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是她以己度人,却不知自己根本不该踏上这片美丽的土地,不该靠近这些淳朴的山民……

她藏在伪装之下的身体,早已没有如此纯净的灵魂。

她只用一双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大眼,无波无澜地将这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看进脑海,刻在心中。

这个外来闯入者引起了寨中众人的关注,很快的便有人告知了族长。

族长似乎正有客人。她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步履沈稳地向她走来,身後还跟著另一白发长垂入地的婆婆。而那精神矍铄的婆婆身边,还有一少年,肤白如雪,五官绝秀,一身纯净白袍穿在他的身上如仙人降世,风华卓绝。

她天生的娇媚大眼之中,终於有了一丝波澜。

他好干净。身上那无边无际的纯白,刺痛了她的眼睛。

老者停在了离她三步之外。

原本这是个一直站著不动,不迎不避,怪物一般的闯入者,然而她似乎有些害怕他们的接近──族长见多识广,虽然她没有什麽明显的动作,但是光凭眼神,他也能发觉她暗藏的警惕。

眼前这孩子,就像是一头误闯进寨子里来的,负伤的小兽呵……

他转头用苗语对身後白发的老婆婆说了句什麽,那老妪点头,走上前来。

“丫头,有什麽,我们能帮你的?”老妪站在她面前,用原荒大陆各地都通行的语言问道。

老婆婆神情可亲,她却缩了缩身子。

丫头……能一眼就看出她一路都未曾为人识破的伪装之下,其实是副少女的身子?这位婆婆可不简单。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不自觉间已经微微有些发抖。

她是不是应该转身逃跑?

不该来的。不该发现,其实这世上有这麽多干净的人……

目光忍不住若有似无地停在不远处,那个眉目如画、浑身如白雪的秀美少年身上。

他的白,她的黑,都与这青苍鲜郁、五彩缤斓的地方相形甚异。然他的白,与他身後的绿色山野、碧蓝湖水、纯净青空都相得益彰,美如泼墨。而她的黑,却是那样多余而突兀。

“婆婆,她似乎,是苗人。”一个异常清润动听的嗓音悠然响起,染著四周青草的清新。

她蓦地抬眸,这一次,直直望进了他的眼中……

一阵清风拂过山野,带来湿润气息。少年乌黑的长发光泽如锦缎,在雪衣之後淡淡地飞舞。

一双幽深的凤眸带著温润的光芒,对著她,毫不闪避。无数锋芒似已早被掩去,在黑亮眸子之下暗暗生出光华。

这世上,竟有如此风华之人……

她不禁有些醉了。从小到大,她几时见过这样的人物!然,再怎麽美好……终归都改变不了──他是个男人。

思及此,她璨如星辰的眸光变得黯淡。

男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咒。十四年来被娘硬生生种进她心里的咒。

2、赤宁往事

她应该是憎恶男人的。

多年耳濡目染,母亲讥讽的语气和仇恨的目光之中,她学会了许多──

男人是种冷酷无情的动物。男人热衷於权谋。男人好色。男人贪恋女人的肉体,却可毫不怜惜地将之弃若蔽履。

……

然而在十四岁的她眼中,十九岁的宁徽玉,却并非那个样子。

彼时少年风华正茂,简简单单就占去了少女的心。

她的眼中,只看到他温文表情,安定眸光;她的心中,只觉察他风神如玉,济世柔情……这个秀美不似凡人的少年,在她心中是如一片最高洁无尘的白雪。

也许是苗寨当中那惊鸿一瞥,注定让她盲了眼、亦盲了心。

“婆婆,还是我来跟她说吧……”少年上前两步,她随之发现自己矮他一头有余。

忽然有股别扭上涌,她强迫自己骄傲地仰起头,伪装过的小脸对著他俊秀脸庞。

“小丫头,你叫什麽名字?”少年微微俯身,长长的黑发有一束被风撩起,拂过她的衣襟。

小丫头?

他亦能看得出她的伪装?她终於怀疑,是不是自己易容的功力根本就太浅,瞒不过他人的眼睛──彼时她哪里会知,在她眼中纯白如雪的少年,却曾有过一大段眠花宿柳浪荡不羁的日子……他可说是浸在女人香里长大,怎可能分辨不出,来自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

天下又有几人能知,宁徽玉智谋才华绝世,却曾有过一段如何不堪的过往。

“……无痕。”良久,她吐出生涩的字句,“我的名字。”

他忽然淡笑,伸出玉白手指,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顶。如对妹妹般的宠溺滋味……混合著苗寨淡淡花香,瞬间弥漫於整个记忆的旷野。

是了。想来彼时不过是不经意间,他对著一个小妹妹般生涩的少女,洒下的些许柔情而已。

妹妹……

其实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那个会甜甜地唤著“宁哥哥”的女孩子。

那才是他真心疼宠的妹妹。而她……

而她从来不後悔。

不後悔当初倔强地跟著他,一路回了他的家。

遥远的北方大漠,一座恢弘而神秘的城池──赤宁。

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与温暖湿润的南方相比,北方有著那样奇特的一切──万里无云的蓝天,一望无垠的旷野,干燥刺骨的寒风,无边无际的大漠……

这一片寂寥又苍茫的土地,是如何孕育出了如他那般风姿绝世的人呢?

他的身上,明明有著温润如玉的气息,然而,那些温柔,都留给了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其它的所有一切,全化作寂寥风雪,都落不入这个男子苍茫的双目之中。

众人眼里,他有著广阔胸怀,博怜终生,不求私欲。

然而跟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已经让她慢慢看清,这个男人,其实只是冷情到了极点,无心到了无甚可求而已。

唯有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奇迹般抓住了他的心。情丝纠缠,而且,一牵便是多年。

她习惯了总是偷偷地观察他与那女孩儿之间的互动。

那真是一个美丽的人儿呀!一双纯净到比山泉还要碧澈的眼眸,挺直微翘的小鼻尖,嫣红的粉嫩双唇,如雪的肌肤,还有一头长长的发,竟是浅浅的金色……她娇憨可人地一笑,没有人会不相信这是上天派来的仙女──

这样的她,理所当然被众人小心翼翼地守护著。而他所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宠溺,也理所当然,全都给了这个小小的精灵。

至於她,则永远只是这偌大的赤宁城之中,只会混吃混喝的一个孤僻怪异的“路人”而已。

北方并不适合养什麽毒物,花草也是很难养活的。於是,刚开始时她在北方的日子,相较於之前那些黑暗的时光,反而变得无聊了许多。

然而,很快的她便找到了属於她的去处。

北方草原上多的是游牧的部族。天苍野茫,风吹草低,牛羊成群。

在苍茫辽阔的大地之上,人的心境也很容易变得宽广。

而牧人一个真挚的笑容,递上一碗热羊奶,这个陌生的寒冷的地域,瞬间就在她的眼里变得温热起来。

她开始跟著牧人少年们学骑马,还有射猎。偶尔也跟人家比比刀法和近身搏击。

她用毒的本事无人能及,而贴身短刀也是她常用的武器──如长剑在她眼中是华而不实──只有最致命的,才是最值得学习的。

在这里,从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少年少女们都是一起骑马射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动不动就吵上两句然後打上一架,打完了又立时变回了肝胆相照的好哥儿们……

牧人的帐篷,成了她经常留宿的地方。

牧人老阿嬷,成了对她最慈祥和蔼的奶奶;牧人大婶,成了对她最照顾体贴的母亲;牧人少年,成了对她最推心置腹的兄弟……

在这片土地上的四年,成了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终於找到了,属於她顾无痕的归属。

不再黑暗,不再封闭,不再压抑,不再悲伤。

3、神的荣光

北方草原上的风,总是呼啸得那样寂寥。

“丫头,这次要去办的事……”库伦家的大婶递过一个大包袱,里面满满的,全是腌制好不久的各式肉干还有香醇四溢的马奶酒,“应该又很危险吧?”

顾无痕一愣,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原本含笑的面容变得黯淡了下来,一双妩媚的杏眼望著大婶皱纹横生的脸──那是草原的风霜多年洗礼之下的印痕──心里暗藏的那一点苦涩,在这一刻突然发酵……

“快拿著,记得小心点……你阿爸和库伦那小子都会惦记你的,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大婶把包袱塞进她手里,话没说下去,转身去继续手里的针线活计──以为她没有注意,那偷偷抹去的一把泪迹……

收紧了手里的包袱,这满满的温暖情谊,让无痕微微有些无措。虽然在库伦一家的照顾之下,她在这个地方的日子,一直都过得不错,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欠这一家人的,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渺小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偿还。

“……好。”她本就话少,千言万语含在嘴里,最後也还是只能说出这麽一个字而已。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一定要报答这一家人。还有,这草原上每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然而这几年拥有的快乐,实在太过奢侈了。奢侈到令她差不多忘记了──她顾无痕,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其他人一样,在蓝天白云之下无忧无虑地纵马奔驰,听风呼啸……

她身上的蛊,是她这辈子,永远都洗不掉的印记,是藏在她灵魂深处,永远都难以消磨的阴影。

她还记得,八岁的自己,自那黑暗之中醒来,惊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仍然活著的事实时,是多麽的不敢置信,还有……失望。

没错,当时她就希望自己死了。如果那时便没有熬过去,没有活下来,就不用再受那许多折磨了吧?

这样深入骨髓的痛,一辈子只要一次就够了。

“哼,你天生的至阴体质,本就是毒物的最好容器,想死……没那麽容易!”这是她娘亲在她醒来说後对她的第一句话。

她小小的身子抖了一抖,整个身子都不断地发寒……

“这是我们整个苗族最珍贵最难培育的‘碧落’……哈哈……”女子秀丽的脸庞愈来愈扭曲,“把它放在你的身子里,也不算委屈了你。”

“……”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像看怪物一样警惕地盯著自己的母亲。

“你给我记著,以後,再也不许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特别是纪家那小子!听到没有?!”女子面容狰狞地对著小小的她低吼──

“你要记住,以後你要是敢恬不知耻地跟哪个野男人做了苟且之事,那你的男人马上就会被你给毒死!听见了没有?哈哈哈……”

她不懂,八岁的她什麽都不懂。不懂母亲为何总是用那样鄙视又仇恨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天生就是不知廉耻的下贱女子,随时就可能跟“野男人”跑掉的无耻淫妇……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中的到底是什麽样的蛊,但是这“碧落”的毒性之强,却使得她变得“百毒不侵”。

这就是娘亲留她的用处吧?

从此之後,可以在她身上试各种各样的毒──虽然毒发时她会跟常人一样忍受各种痛苦不堪的煎熬,但毒素最终却不会给她带来致命的结果。

到了最後,一般一点的毒都只会被她的身体吸收掉,而无法再给她带来大的损害。

……

“小顾,小顾!”一个身形健壮的魁梧少年一边叫著一边跑进了帐篷。

“我刚刚听阿爸说你又要走啦?!这次又要去做什麽……小顾?”少年的嘹亮的大嗓门忽然顿住,而後又突然一声大叫,“……你怎麽哭啦?!”

“没有没有……”她被库伦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了一边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真的掉了眼泪……

库伦大婶闻言又看了过来,慈祥的脸上满是担忧。

“库伦,好好照顾阿爸阿妈。”她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再向大婶鞠了个躬,很快便带著那个沈重的大包袱,冲出了这个简陋却无比温暖的帐篷。

“小顾?你说了这次来要教我……喂?!……”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无痕骑在马上,回头最後看了一眼那个已变成小小白影的帐篷,再看看赤宁城的方向,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扭头,一鞭下去,马儿嘶鸣著飞奔了出去。

……

这次的事,确实是很危险吧?

也许,也许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们了……

她在心里默数著那一张张脸──慈祥的、和蔼的、沧桑的、稚嫩的、年轻鲜活的、姿容绝世的……想到最後那个人,心里莫名一阵暗暗的疼。

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一想到他,那一头青丝变成了如雪银发,想到他强自按捺著头痛发作时的隐忍表情,想到他愈发寂寥淡漠的眼神……她的心都会暗自发疼。

这一切,还是缘於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她一直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放手让那女孩儿离开。

原本她还以为,等那个会甜甜地唤“宁哥哥”的女孩子长大了,便会嫁给他做他甜甜的小妻子……

也许他也是这麽想的吧?暂时让那女孩忘记一切,等她长大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暂时的分离,也许可以换来长远的将来。

纵使这将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之数,他也决意要走下去。

他决定的事,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即使是折磨他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

然而在无痕眼里的他,是不应如此的。

也许是她自己经历过太多苦痛,所以不忍心,看著当年在她眼中纯白如雪的那个少年,变成这副模样。

而且,他明明只是个凡人,明明会有七情六欲,明明也逃离不了生老病死……但却被拱上了神坛。

神的荣光,开始萦绕在银发的青年身上。

神的重负,亦开始压在他并不强壮的肩上……

她很想帮他做点什麽。就算自己从未曾入过他那双寂寥又淡漠的凤眼,她亦想为这个男人分担一些……

当她开始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怀揣著这样单纯的愿望。

除去阻碍他大业的一些“绊脚石”,也许便可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让复杂的难题迎刃而解──让神坛上的他,荣光更甚;也让众人眼中的“神”,永远高洁如昔……

那个男人的手,不可以染血。

但她可以。

她还可以做到完美无缺。兴许这也是她骨子里的阴毒血液在作祟吧?明明还是十六七岁少女的年纪,别人谈情说爱嫁人生子,她却想尽各种办法“谋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

开始时,他并不知情。那时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记不甚清楚了。

某一天,在她暗杀了一个当众挑衅他的某部族小头目之後,他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一头银发,一双凤眼中的神采光芒,都在黑夜之中无比闪亮……

她原本该立刻逃跑的。无论撞见她杀人的是谁,即便是他,她都不可能脱罪。

但是脚步却在那时停滞了。看著那样干净的他,她染血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远处渐渐有人声传来。

“跟我走。”

他低沈地一声令下,她不自觉地便跟上了他的步伐,随著他,一起消失在了那片染血的夜色之中……

後来他便留了她在身边。

像是刚刚发觉当年苗寨中被自己带回北方的这个小小少女身上,暗藏的那股不屈的倔强……他给了她更多的关注,还有照顾。

他阻止她继续杀人。至少,不再按她的想法随意地取人性命。

但是每次,只要发生有人阻碍他行事的闹剧,最後的结果那人总是会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

他终於看透她的偏执。

最终还是由著她去了。最多偶尔给她一些指示──哪些人,杀不得;哪些人,太危险……

而这一次,她要去解决的人,却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危险。

此行前途叵测,但她仍愿飞蛾扑火。

到底是对那个男人太过执迷不悟,还是她身上那些肮脏的嗜血因子在作祟?也许,杀人也是会上瘾的吧……

就算会弄得一身伤痕,就算会让关心她的库伦一家担惊受怕又不敢多问……她却还是喜欢冒险,喜欢接近死亡的那一分快感……呵,也许“玩”到了最後,玩火终会有自焚的一天。

但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就在两天前,赤宁城的靖宇堂内──

“你真的……想让我去?”忽然开口问这样的问题,说出口之後,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你可以不去。”

银发的青年显然有些许意外,微怔之後,轻柔地给了她一个答案。

“……”她低下头,良久,才在豔丽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容,“我去。”

他秀美侧颜的线条因为无意间垂落下的银丝而显得更为柔和……她放任自己大著胆子多看了一眼,也许,是最後一眼。

然後她转身。不需要告别。

这一次她要杀的人,名为凤延梓。那个臭名昭著的中州皇室成员,弄得与中州接壤的边境生灵涂炭的狗皇帝!

而她记得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过。自母亲的口中。

彼时她娘已经弥留,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臂,眼中似是要渗出血来:“你记住,记住!他……叫……凤延梓……”

他叫凤延梓。

这是她娘亲的最後一句话。